安氏醫院的門前聚集了大大小小的車輛,仿佛是明星走紅地毯一般,旁邊都是閃光燈一片,走下來的人皆是麵帶笑容輕輕揮著手,其中有男有女。
於然也緩緩地走下了車,一身休閑的打扮與那些淡妝濃抹的女人成了鮮明的對比,利落的短發顯得愈發的英氣,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卻又有著一絲書卷氣,她隻是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周圍的閃光燈,曾經她也被這樣包圍過。
隻見一個麵色溫柔的男人站在女人的麵前,十分紳士的挽著她的手,側頭似乎是親昵的靠在了她的肩頭,“然然,你緊張麼?”
於然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手不由的微微發緊,“我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她的女兒,補償她這六年的缺失。
這時有一個記者A攔住了於然的去路,伸長了手中的話筒,“嫣然醫生,請問你這次不遠萬裏來到這裏,是為了高昂的酬金,還是為了安氏千金的病呢?”
原來這次安敬生為了治好安安的病,花下了重金,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心髒科的專家以及權威。
於然禮貌的笑著,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想那麼高昂的獎金是沒有人會不動心的,同時作為一個醫生治病救人也是我們的天職。”
沒等記者繼續問些什麼,李冬陽已經攔住了眼前的記者,手摟著女人的肩膀護著她走進了醫院,“然然,你要知道現在不過才是開始。”
雪白的醫院仿佛是沉睡中的天堂,隻是空蕩蕩的大廳此刻隻有人們沉默的腳步聲,每個人的目的都是不同的,有的為了金錢,有的為了名聲,有的則是為了生命。
而有的人卻是什麼都不為。
於然抿了抿雙唇,深吸了一口氣,“冬陽,關於這件事我們從米蘭已經討論到了K市,你覺得是我的意思不夠明白,還是你根本就不希望我來這裏?”
她原先早幾年就想回來,隻是李冬陽一直都不放心她回來,一直等到了現在。
李冬陽輕歎口氣,轉身垂眸看著她,“然然,不是我不讓你回來,而是我擔心你會再次陷入同樣一個困境。”
六年前,他失去了他唯一的親人,如今他不希望再失去一個他最愛的女人。
於然眉頭微微皺著,看了一眼四周都在靜靜等待的人們,壓低聲音說道,“冬陽,你就放心好了,我現在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他一定認不出我的,你就放心吧。”
她的模樣已經變了大概,想來那個人也是看不出她是誰的,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隻是為了孩子。
然而沒等李冬陽繼續說些什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著不遠處漸漸走來的黑色西裝的男人。
於然心口微微一窒,雙眸似乎被他吸住了,隻能愣愣的看著他,六年過去了,他眼底深處的冷然還是不曾減去半分,隻是人愈發的清瘦了,當她看到男人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便微微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抓著衣擺,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心底的悸動隻有她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