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說的這是什麼話?”冷子楚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條薄如煙沙的緞帶,對石青檀道:“師父已經知道了你與越凝之間的恩怨,也知道你明天第一戰就是對戰越凝。她老人家聽說越凝有上品靈器傍身,便讓我將這件上品靈器月籠紗交給你。”
冷子楚溫柔的道:“師父的意思是,你要鬧脾氣也該鬧夠了,等成了真傳弟子,就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了。”
越凝想事情想的頭痛,當晚就沒有修煉,而是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為第二天做準備。
第二天清早,玉珠峰上人山人海。
因為弟子眾多,一共分了八個擂台。裁判都由本次不收徒的長老們擔任,確保公正之餘,不管場上發生了什麼,裁判都由能力處理。
越凝到的時候還未走到她所在的六號擂台,便有人提醒她,“越師妹小心啊,石青檀不知從哪裏得到了一件上品靈器。”
石青檀正盤腿坐在六號擂台上,她身穿冰藍色的衣裙,月籠紗籠罩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美麗神秘的宛如月下嫦娥。
越凝聽了提醒,下意識看向擂台方向,正好與石青檀的目光撞在一起。
兩兩對視,石青檀眼中有誌在必得,還有些許得意。
在她看來越凝昨日之所以敢如此狂妄,不過是因為有上品靈器在手。現在自己也有了上品靈器,且修為高於越凝,這次比試的結果早已注定。
越凝為了方便打架,今日特地穿了窄袖道袍,頭發更是隻梳了簡單的道髻。單獨看著也還好,可與石青檀站在一起,就顯得十分的寒酸了。
她背著劍兩步蹬上了擂台,石青檀站了起來,微微抬著下巴倨傲的道:“放心,我不會攜私報複。將你打敗後,便會停手。當然,如果你害怕,也可以認輸。”
越凝將後背的冰魄劍取下,抱在胸前,聞言眨了眨眼睛,道:“哦,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這仿佛示弱的話,不知為何石青檀聽著感覺很不舒服,脾氣立刻就上來了,“那你還不趕緊認輸?”
越凝眨了眨眼睛:“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以為說幾句狠話,對手就會認輸吧?”
石青檀身上的月籠紗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宛如騰蛇一般在她周身環繞旋轉。石青檀深吸口氣,冷靜下來道:“哼,你也隻會逞口舌之利。”
越凝:“哎呀,她急了她急了……”
石青檀心髒一陣抽搐,轉頭對裁判道:“為什麼還不開始?”
裁判好歹是個長老,一個普通弟子敢這麼對她說話,他冷著臉道:“這便開始了,急什麼?”
越凝麵上十分輕鬆,心裏卻有十分的意外。
她認得石青檀身上這件靈器,在書中這是她拜師之後,由她師父送給她的靈器。現在她還沒拜師呢,怎麼就先得到了靈器?她那未來的師父真的這麼看好她?
比試開始,越凝抽出冰魄劍。噌的一聲,冰魄劍被越凝拄在了地上。地麵上立刻結起了一層寒冰,一直往石青檀的方向蔓延過去。
石青檀周身衣物無風自動,整個人漂浮在了半空中,月籠紗靈活的朝著越凝攻了過去。
越凝一看,心說正好拿你練手。
她持著劍就攻了過去,左劈右砍一時也不落下風。
可是她這樣拿著劍劈砍,就不如人家操縱靈器戰鬥來的飄逸。
在台下圍觀眾人看來,石青檀就好像一個仙女,就連鬥法都是如此賞心悅目。而越凝就仿佛一個莽夫,橫衝直撞,比不少男弟子都要莽。
石青檀是操縱靈器遠遠的戰鬥,越凝是持劍近戰。不一會兒她身上就被月籠紗劃破了細細的傷痕,有淺淺的鮮血滲出。
越凝毫不在意,手中的劍舞的密不透風。
漸漸的眾人也看出不對,越凝這樣看似不討好,但石青檀也從未占到什麼大便宜。反而為了躲避越凝而不得不一直轉移方向,而且越凝的劍法看起來好眼熟,卻又不是什麼築基期可以修習的高階劍法。
弟子們一時間看不出其中門道,台上的裁判卻已經看了出來,越凝所使用的劍法,不就是羅浮入門弟子用來鍛煉的基礎劍法嗎?
這長老也不是第一次做裁判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竟有人在宗門大比上用入門基礎劍法把對手打成這樣。
長老一手捏著胡子,看的歎為觀止。
這弟子簡直是將基礎劍法練到了登峰造極,甚至讓他這元嬰期的長老都發現了基礎劍法的幾分玄妙之處。
不是長老沒見識,發現不了劍法中的玄妙。實在是他想不到,什麼樣的人居然會把基礎劍法練到如此程度。有這種精力,多學一門高深的劍法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