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大師兄告訴她,沒有誰可以永遠一帆風順,隻有挺過一個又一個逆境,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越凝以為,渡劫失敗成了昆侖弟子,又不得不拜落琴為師,應該就是她此生最大的逆境了。因為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更能擊垮她。
從玉珠殿出來,落琴便架雲帶越凝去玉京峰。
落琴乃是玉京峰的掌座,掌管玉京峰上所有的長老弟子以及一應事物。
一路上落琴不發一言,越凝心裏難受也不想說話。兩人沉默著來到了玉京峰,遠遠的就看見玉京峰上大片黃綠相交的顏色,像是種滿了鮮花的樣子。
越凝古怪的看了落琴一眼,想不到她看起來冷冰冰的,居然還有這樣的少女心。
等落到了玉京峰上,越凝才看清了那究竟是什麼花。玉京峰上居然種滿了蒲公英,大部分蒲公英都還在開花,有零星幾朵已經成了毛茸茸的白團子,被風吹過白色小傘飄飄灑灑。
落琴沒有在意越凝的驚訝,她帶著越凝穿過蒲公英花海,來到了她的洞府門前。
遞給了越凝一塊玉牌,落琴道:“此處便是為師的洞府,憑此玉牌,你可自由出入。”
越凝收好玉牌,看了看四周道:“那個……您好像很喜歡蒲公英?”
落琴沒有說話,打開洞府大門走了進去。越凝趕忙跟著進去,卻見洞府之中擺設簡單雅致。除了桌椅床鋪等必要之物,再無多餘物品。可見洞府的主人是個少有愛好,一心苦修之人。
越凝四下觀看,忽然看見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所畫乃是一名白衣道袍的女修。這女修長發半束,頭戴木冠,神采飛揚瀟灑至極,正是越凝從前的模樣。
越凝震驚的差點失態,為什麼落琴的洞府裏會掛著她的畫像?
落琴來到了越凝身邊,與她並肩而立一起看著這幅畫。就在越凝以為她會說些關於這幅畫的事的時候,落琴道:“你過來坐。”
越凝走過去在竹椅上坐下,落琴端端正正的坐在她麵前,道:“為師道號落琴,乃是這玉京峰的掌座,我座下也唯有你這一名弟子。”
越凝眨了眨眼,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落琴頓了頓,繼續道:“為師是第一次做師父,並無教導徒弟的經驗,但也會細心教導你。你在修行上有什麼不懂的,或者缺什麼,都可以告訴為師。”
她說了這些,似乎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而越凝也沒有什麼表示,洞府裏一下子就鴉雀無聲起來。
她雖然板著臉,但越凝卻能從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的窘迫。
這讓越凝差點笑出聲來,天下哪有這樣的師父。從前她的師父,可是藤條不離手,自己稍微說錯句話,就是一頓抽。落琴這樣的師父,很容易被徒弟欺負的。
“咳咳。”越凝努力表現的正經一點,道:“師……父你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哦。”落琴掩飾的看向別處,道:“五派掌門齊聚昆侖,一起商議開啟如意地秘境一事。掌門的意思是,讓新入門的真傳弟子也跟著去見識見識。當然,如果你不想去,為師可以替你拒絕。”
“我還是去吧。”越凝心說她還有事要去做呢。
落琴點了點頭,就是同意了。
終於得了機會,越凝立刻將話題引到畫像上去,她側身指著那畫像道:“畫中人是誰?莫非是本門的長輩?”
她當然知道畫中人不是昆侖中人,她是故意這麼問的。她見落琴洞府裏掛著她的畫像,以為落琴非常崇拜自己。心中得意的不行,偏要將話題引過去,想親耳聽聽落琴是如何的仰慕自己的。
落琴也看向畫像,她道:“這可不是昆侖的長輩,她是一位早已仙逝的前輩,你可聽說過玄真道人?”
越凝裝作驚訝的樣子,道:“啊,你是說這是打臉道祖?我聽說她不是什麼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