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委屈。「我覺得他不再愛——」
「你在跟誰說話?」
嚇!鞠水嚇了一大跳,差點把電話摔進池底。「你、你怎麼會在家裏?」
「我回來拿東西。」路戒蘭站在浴室門口,用眼神質問話筒。
「是梅大哥,太久沒有說話了,所以……」
「你聊吧!我等一下就回公司。」
「好……」他將話筒貼近胸口。「你今天很忙嗎?」
「很忙,可能晚上不會回來。」
「喔……那小心開車。」
「嗯,再見。」
鞠水竟然不能像往常一樣笑嘻嘻地和他撒嬌,搜索枯腸也找不出一句親昵的話說出口,他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在白天相遇的路戒蘭在眼裏消失。
「喂,梅大哥,他說……」
「我都聽見了。」
「嗯……」
「你現在心裏一定有許多疑問,這些疑問導致你非常困擾和沮喪。」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十分困惑,今天我和模稜會過去,我想這裏麵一定出了些差池。」
「什麼差池?」
「一個為什麼路戒蘭不是路戒蘭的差池。」
「晚了。」嵇模稜站在門口喃道。
梅根用偉岸的身子替嵇模稜擋去盛夏的陽光。「他們會到哪裏去?」
他蹲下仔細觀看石階上的水漬和肉眼難見的綠發。「看來距離他們離開的時間並沒有很久。」
「路戒蘭的手機和公司都打不通,鞠水也沒有接電話,他給你的鑰匙沒用,恐怕是從裏麵鎖上內鎖,你確定不是障眼法?」
嵇模稜轉頭看他,有一絲茫然。「如果他用這個方法對付我,那我們十年的交情算是荒蕪一場。」
「如果我說這個路戒蘭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路戒蘭呢?」
他震了一下。「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昨天和鞠水通話的感覺,他和路戒蘭之間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而且他最近的行為十分蹊蹺。」
「你的意の
「去哪兒?」鞠水勉強睜開泛紅的眼睛。
「別問。」
「路戒蘭!去哪兒?」他忍著渾身疼痛叫出來。
「什麼都別問可不可以!」他用力槌打方向盤。
鞠水活生生被嚇住了,他沒有看過這樣子的路戒蘭。沒有一絲笑意,惡狠狠對著自己喊的路戒蘭。他張著嘴說不出話,隻好抱住自己的身體躲過閃進車窗的燈光,但還是在他身上留下青綠色的傷口,他哆嗦地咬緊下唇。
車子一路開,他躺在後座看著窗外橘色的天空。如果撇開現實不談,他會以為這是一場浪漫的旅行,在高速公路上一對情人尋找愛的故事。但現在的情況似乎是深夜毀屍滅跡的故事比較符合一點,鞠水困難地悄悄撐起身子,把手用力扣在門把上向外推,卻被一陣緊急煞車阻止了動作,整個人摔落在腳踏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