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冷冷地笑了笑:“生死有命,如果我妹妹該得救,自然就會有人去救她。如果,她沒救,即便我做了鍾容陽的紙人,鍾容陽繼續給我妹妹付醫藥費,她也會死。所以,並不是鍾容陽幫了我,是我妹妹的命就該如此。”
“你這人怎麼強詞奪理,明明就是沒有先生的錢,你妹妹就隻能等死,你明知道這個道理,還在這邊說什麼與先生無關的話……”
“元兒,夠了,別與他爭吵。”阿寶出聲截斷元兒的話,鄙夷地掃了阿瑞一眼,說:“他有他的道理,他認為是這樣,那就讓他這麼認為。你與他說再多,他都不會覺得你說的是對的。自私的人就是如此,他們從不會在乎別人為他付出多少,隻會在乎自己得到多少。即便為他付出的,他也會覺得理所當然。”
阿寶的話說得在理,元兒收斂心中的怒意,道:“阿寶,你說的沒錯,與這人說再多也是白費,反正先生有我們在,我們一定會幫助先生和姐姐在一起的。有姐姐在,先生說不定就可以熬過三十歲,長命百歲了。”
“說我自私,你們又何嚐不是。”阿瑞說,“你一心想要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不過就是看中顧夕晨身上那的陽氣。在鍾容陽遇見危險,或者有麻煩的時候,讓她用血來幫鍾容陽。你剛才也說過,鍾容陽活著你們才能活著,想讓鍾容陽長命百歲,是因為你們也想再多活一段時間。自私沒個人都有,不必將你們自己說得有多好。”
“你!”
“元兒,不要與他說任何話。”阿寶再次製止住元兒的怒氣,“他與我們的觀念完全不一樣,與他說再多都無用,我們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
元兒攥緊拳頭,忍著怒火說:“我這是給阿寶的麵子,也是不跟你計較。我現在很慶幸,你沒有成為先生的紙人,你要是成為先生的紙人,跟你這樣三觀不正的人在一起,那我的日子有多難熬。”
說著,就與阿寶離開,不再與他並肩一起走。
元兒一直氣著,之前阿瑞還是魂魄的時候,他們經常說服阿瑞成為鍾容陽的紙人時,他就對他們視若無睹,不管說什麼都不會回上一句話。
現在,成為紙人的阿瑞願意與他們說話,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句句氣人。
泄憤地一腳踢向小路上的石頭,元兒說:“阿寶,你剛才幹嘛要勸著我,要不是你勸著我,那個家夥我早就一拳把他打趴!”
“你打不贏他的。”阿寶淡淡地說。
元兒一愣,驚詫地抬起頭看向阿寶,難以相信剛才那句話是從阿寶的嘴裏說出來的。
“阿寶,你到底是我兄弟?還是他兄弟?我怎麼可能會打不贏他?”
“這是事實,元兒。”阿寶溫和地看了看他,“紙人的力量強弱是跟主人有關係的,先生固然是厲害。可是有些東西即便後天再如何努力,都無法比過先天性的。先生身上的陰氣重,給我們的力量都是有限的。可是,姐姐不一樣,她身上的陽氣天生就重,雖然什麼都不懂。可是精氣足,阿瑞曾經與鬼王打過,甚至還打贏。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就算他身上有再多的不足,打就因為他的主人是姐姐,我們就打不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