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害怕,可顧夕晨奔跑的腳步卻未曾停下。

直升飛機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起,如地獄的追魂音一樣,顧夕晨不敢抬頭看,不敢放慢一下腳步。

但連著七日都沒好好休息,體力漸漸虛了,呼吸也越發地沉重,腳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一樣。

突然,脖子上傳來一陣疼痛,似有什麼在往裏麵鑽,顧夕晨疼得受不了,倒在地上,痛叫出聲。

“你怎麼了?!”阿瑞察覺異狀,回過來看顧夕晨。

顧夕晨捂著脖子後頸,痛苦地眼淚都快流出來:“脖子很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我!”

“快給我看看!”阿瑞急聲說。

顧夕晨忍著疼痛讓他看後頸,隻見後頸那處全是血跡,將血撥開可以看到似乎有一個小指大的螞蟻在咬著肉鑽進身體裏去。

難怪顧夕晨疼成這樣!

可現在該怎麼辦?!

阿瑞抬頭看向天空的直升飛機,他們已經停在上空,有人已經從飛機上跳下來。

可是,鑽進顧夕晨身體裏的螞蟻要是不弄出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也不知道。

當下之急,阿瑞一咬牙,道:“你忍著點,我把螞蟻給你擠出來!”

阿瑞費勁將螞蟻擠出來,可不擠還好,一擠痛得顧夕晨慘叫出來。

“夕晨!”鍾容陽的聲音突然響起。

顧夕晨和阿瑞齊齊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隻見和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的人中就有鍾容陽。

天空的烏雲瘋狂湧動,似在狂風中海麵般燥動。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鍾容陽急問。

顧夕晨一看見鍾容陽,便就忍不住地哭了起來,語無倫次地叫著先生。

阿瑞道:“有個螞蟻進了她的身體,在這裏。”

鍾容陽低頭一看,麵色一沉,“是蠱蟻,讓我來。”

阿瑞聞聲,將位置讓給鍾容陽。

顧夕晨被蠱蟻咬得麵色蒼白,大汗淋漓,咬牙忍著痛,看上去很是讓人心疼。

周圍的風似乎感覺到顧夕晨的痛楚,狂躁地吹著整片樹林的樹木,而天空中翻湧的雲依舊在痛哭地叫囂著什麼,阿瑞抬頭看去,那雲似乎在慢慢地幻化成一個人的模樣,似乎要下來一般。

從沒見過厄運會變成這樣的模樣,阿瑞心底暗暗一驚,低頭看向鍾容陽,鍾容陽手上拿著一瓶粉撒在顧夕晨的脖子上,再拿出一根銀針專心地將那隻螞蟻挑出來。

阿瑞本想告訴他天空的異狀的,但見他這麼專心認真地給顧夕晨挑蠱蟻,怕說話會打擾到他,便沒開口。

“先生,晨晨!”左君然和梁芸兩個人也走了過來,走到跟前,左君然問,“晨晨怎麼了?”

“被蠱蟻咬傷了。”阿瑞簡單地說明,站了起來,來到他們的身邊。

梁芸蹙起細眉,道:“蠱蟻那不是蕭家的把戲嗎?”

蕭家是下蠱世家,他們風水師很差,通常很多事都是靠下蠱來搞定的,不管是下蠱做好事還是壞事,據人所談,下蠱的時候都會格外的疼,所以很少人會找到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