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大事已經被當年那沒用的小皇帝給定下了,反是連著昏睡了五天,著實讓家人著了回急,上官衡聽說了,也趕著帶了太醫來給雲妙瞧病,那太醫自然瞧不出什麼來,不過卻道雲妙脈相良好,不象是有性命之憂。
第六天上,雲妙終於睜開了雙眼,發現屋子裏有好些人,娘親,嫂子,哥哥,居然還有上官衡?
瑞娘這幾天可真是驚喜兩重天,這邊剛歡喜著女兒終於有著落了,那邊又愁著女兒怎麼老是不醒,須知這不過三五天的工夫,京中就已經有流言蜚語傳出來了。道是雲家女兒聞得皇上賜婚,那夫婿還是南鄉公府的嫡子,登時歡喜得厥過去了,至今還未醒,想來是福薄命淺,壓不住這麼好的姻緣。聽了這話氣得瑞娘就想撕了那編瞎話的嘴去,這肯定是那些嫉妒女兒好命的人編出來惡心人的!如今見閨女總算安然醒來,不由得喜極而泣,那謠言總算是破除了。
裴秋英見婆婆落淚,忙上前哄著,道是雲妙剛醒,自是先用些湯食要緊,這話提醒了瑞娘,忙不迭地去廚房指揮去了,裴秋英跟雲妙說了幾句話,見小姑子雖然這五天滴水未進,看著精神卻絲毫不減,難道這就是習武之人的特異之處?
見上官衡在一邊還沒落得跟雲妙說話,裴秋英倒有些同情起來,善解人意地找了個借口把拉著雲妙說個沒完的雲濤帶走了。
見房中隻有幾個丫環和自己,上官衡才鬆了口氣,走到跟前。
雲妙這一睡醒,那元神所受的傷也好了個四五成,精神不錯,方才眾人都在,她就沒好意思問,怎麼上官衡也跑來了?雖然京城中男女之防沒那般重,但一個外姓男子進到未嫁女的閨房中,而家人還視若無睹,這就比較奇怪了。
雲妙看著幾個丫環,“你們先出去下。”
那幾個丫環麻利地退出去了。
上官衡坐在床邊,見雲妙已和常人無異,便不再那般擔心,倒是雲妙移目看他,發現他嘴唇幹裂,眼下發青,想是擔心所至,不由得大為心疼。
“唉呀,子平這莫非是好幾天也不曾睡著麼?怎地這般模樣?”
還真叫她給說著了。
上官衡不象雲妙家人,他們因為見過雲妙昏睡不醒的舊例,所以還不算太過焦心,隻有上官衡,剛剛心想事成地賜了婚下來,雲妙就昏迷不醒了,那還不是心急如焚,哪能吃好睡著?
上官衡瞧著雲妙關心自己的模樣,哪還記得自己是幾頓未吃,幾夜沒睡,隻知道傻笑了。
雲妙自己下了地,上官衡忙上來攙扶,雲妙卻是拿起桌上的茶壺,為他倒了杯水。
上官衡樂滋滋地雙手捧著杯子,直如那杯中是瓊漿玉液一般,麵上的笑容看著真有些傻氣。雲妙撫了撫額頭,心道,破壞形象啊破壞形象!
卻是好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子平怎地到我家來了?他們也同意讓進我房中?”
上官衡這才想到賜婚之時雲妙還在昏睡,還不知道這事呢,不由得俊麵泛緋,卻是掩不住的喜色,“三日前聖旨已下,為咱們賜了婚。”
有了婚約,還是皇帝金口玉言,這兩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未婚夫妻了,所以雲家人也就隨他進來看望雲妙了。
雲妙先前聽上官衡的暗示,心中有些準備,但還是被這消息給震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定了,而且還是下的聖旨,早先她還以為上官衡會去求他姑姑貴妃下懿旨呢。
“子平是用的什麼法子才求到了聖旨?”
雲妙這句話剛問出口,心中靈光一現,就想到了數月前見過的那批新製來克製北蠻騎兵的武器,“是那些你製的武器?”
上官衡微微點頭,笑道,“果然是我心想事成,那批武器僥幸派上了用場,北邊傳來了小勝數場的捷報,我便趁機要了賜婚作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