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和母親遠走避禍總是可以的吧?
不過此事也得徐徐圖之,小妙還好,如何勸服母親倒是個難題。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隻聽得上官衡聲音越來越低緩,終於無聲,聽得鼻息均勻,想是已經睡熟。
雲妙悄悄地起身,自床內櫃上取了外衣穿了,掀開幄帳出了千工床,神識中察覺此時屋外無人,便推開窗子,從窗子裏跳出去,自是落地無聲。
院中寂靜,當然不會有人看見這位新少奶奶平地飛身躍出上官府的駭然奇觀。
雲妙靠著神識,運起縮地術,身影如微風吹過,不過幾十息便到了皇宮附近,停在一處高牆之下,默然辨認著長青宮的位置。
寢宮內瑞香嫋嫋,紗縵低垂,一邊伺候的宮女們就睡在鋪著錦花毯的地麵上,隨時聽候主子地夜醒來時的吩咐。雲妙站在外側,瞧著鳳塌上已經入夢的人影,微微一笑。
她可不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受氣包,以牙還牙有仇必報是她前後兩輩子的奉行的信條。
將一瓶藥水在那包著玉枕的鬆軟繡墊上滴了幾滴,雲妙便出了寢宮,來到偏殿後麵的的一排耳房前,用神識辨認著人頭,終於在一間單獨的房中找到了目標,正是那個在殿上嗬斥上官衡的太監,看來這太監在貴妃眼間的地位不低呀,自己有單獨的屋子不說,一邊地上還睡著個伺候的小太監。嗯,就是他了。
雲妙將餘下的藥水藏在這太監的床下,想著再過幾日的好戲,先時那憤怒也消去了不少。
嗬嗬,收工回府嘍。
回到臥房內,上官衡睡得正香,雲妙躺了回去,瞧著上官衡那毫不設防的絕美睡顏,心中登時柔軟,極輕地在他額頭上輕輕觸吻了下。
上官衡好象在夢中也能辨認出自家娘子的氣息,翻了個身,一隻手已經摟上了纖腰,向自己懷中微微收緊,這才眉目舒展,繼續好夢去了。
雲妙唇角微勾,也閉上了雙目。
第二天,兩個人起來心情都好了不少,仿佛昨日的不快都成了浮雲。
收拾打扮停當,二人到錢夫人的正院去辭行。
錢夫人眉間隱有憂色,總象是有話要說,不過可能想著今天是回門日,終於還是忍下了。囑咐了幾句,便讓管家錢忠看著把回門禮裝了滿滿兩輛馬車,這管家是錢夫人的陪嫁親信,專門管著三房的錢糧,在三房裏除了主子們,也就算是他最大了。
雲妙掃了眼那禮單,都有些豐厚得嚇人,上官衡卻是心知,這必是母親錢夫人覺得昨天委屈了兒媳婦,特意又多加上了些。
雲妙這出嫁女便同著新女婿帶著兩大車的禮品風光回門去也。
雲家這天知道女兒要回門,自然早早的就起來準備,廚房裏更是備好了姑爺愛吃的食材,隻是自家小姐口味難以捉摸,隻好忽略不計。
小兩口一進府,看到的便是眾人熱情洋溢的笑臉,那小不丁點的雲禎更是急著喊姑姑,高舉雙手要求抱抱。
雲妙一把抱起小肉圓子,響亮地在白胖臉蛋兒上各親了一下,點著小肉鼻子,笑問,“小寶貝可有想姑姑?”
小肉圓點頭如啄米,“想…姑姑…哭!…奶奶。”
眾人都樂了,瑞娘麵上倒有些掛不住了,一直在跟前的女兒嫁出去了,她這心裏滋味不好受,偷著在雲妙的院子裏抹了把淚,倒讓這小東西瞧去了!幸好他說得顛三倒四的,除了瑞娘也沒有明白什麼意思。
各自見過禮,雲晨帶著女婿和雲濤雲瀾一同去書房敘話。
雲妙則跟著娘親嫂子,抱著小肉圓進內院。
臨分別時,上官衡忙裏偷閑地瞧了娘子一眼,見那小肉圓正幸福地趴在雲妙胸`前,笑得一臉小豬樣,心下不由得大泛妒意,怨念地望了娘子一眼,可雲妙隻顧著跟娘親說笑,眼睛根本沒有朝他這兒望,更是幽怨無比,隻得隨著老丈人大小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