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3)

路肖南眉毛一挑,明顯不信。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王燁也說的口幹舌燥,喝了半瓶水後就自顧自的搗鼓手機去了,盧詠寧分秒必爭的在背毛鄧三,車內暖和,熏得季抒言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的往旁邊傾,就要睡到路肖南肩膀上的時候又一條短信進來了。

季抒言咂巴咂巴嘴,不想理會準備繼續睡,路肖南推了推,幫他把手機拿出來遞到麵前。

還是路肖南發過來的,季抒言睡眼惺忪的瞄了下,“不知道,就這樣會的。”

那條短信說的是:繩結打的很結實,你怎麼學會了?

這種野外救生的套索結和普通的結不同,打法頗為複雜,路肖南以前教過幾次,季抒言一直沒學會,後來索性也沒再教了,想不到這次危急關頭無師自通了。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季抒言在身邊,他就死不了,也舍不得死。

季抒言還想睡,路肖南幹脆托起他的下巴放到自己肩窩處,細細的打量著睡顏,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還沒睡熟眼皮張張合合露出一點星白,呼吸間噴出的熱氣剛好在鼻尖上打了個圈,一俯身就能擦到他臉上。

他記得自己剛被拉上來的時候,意識恍恍惚惚間看到季抒言滿臉鼻涕眼淚的撲上來,也不嫌髒,抱著自己就是一頓啃啃咬咬,手臂擁抱的力量,把他在鬼門關溜了一圈的心髒拉回了實地。

其實那晚在江邊的話,路肖南明明聽得清楚,卻非要裝傻充愣,逼著這人親口把話說出來,套的牢牢的才甘心。

車內的溫度驟升,盧詠寧往這邊看過來,和路肖南對了一眼,輕淺的笑了笑,又繼續低頭小聲背書。

之後的日子就一直是水深火熱,近十門的考試一起砸過來,季抒言忙的應接不暇,沒考試的時候一大早起來就去圖書館占位子,一呆就是一整天,晚上回來還得幫路肖南換藥。

不過這邊季抒言忙的暈頭轉向,那邊路肖南就輕鬆多了,他在數學方麵悟性高,專業考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就隻剩下需要記需要背的公共課。每天季抒言起來的時候他還在床上睡得正香,晚上回去他就已經洗漱好準備上床了,著實讓季抒言羨慕的牙癢癢。

回校那幾天氣溫回升了不少,圖書館向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坐在太陽底下還有些燥熱。這日早上起來的時候季抒言看外麵天氣明朗,幹脆換了薄棉襖,結果到了傍晚就起風了,兩個小時內氣溫直降,自習室內四麵透風,冷得季抒言直打顫,熬了大半個小時終於熬不住,提前回了寢室。

此時路肖南正左手拿了臉盆毛巾,右手提著塑料帶,裏麵裝了換洗的衣服,外套毛衣全都脫了,上半身隻穿了一件秋衣,颼颼的透著冷風,兩條腿光溜溜的,下半/身隻有一條簡單的四角短褲蔽體,大冬天的,十幾平米的寢室裏蔓延了春色出來。

季抒言看傻了,愣愣的站在門口,卻不忘了隨手帶上大開的房門。

做過四年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季抒言對路肖南的身板一直都沒有什麼印象,以前他野的沒邊,幾乎沒什麼時間在寢室,對彼此的生活習性更加不會留意,就算是見到過,怕也早忘了。

隻是現在卻不一樣,人一旦覺悟了,就像是在心裏種了顆種子,迫不及待的需要陽光空氣和水,好滋潤一直幹涸無望的等待。

季抒言不知道眼睛往哪兒放,不好意思看又舍不得不看,手搭在門柄上還沒放下來,小動作的撓著上麵的油漆,低頭一雙腿就映入眼簾,嚇得他趕緊抬起頭,看著路肖南一臉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