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3)

森,路肖南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上麵,路爸爸在照顧路媽媽,他負責出去買飯。

路媽媽這次出差來的地方不遠,火車坐了五六個小時就到了,一路趕過來又急又忙兵荒馬亂的,直到在病房看到母親掛著吊瓶睡得一臉祥和,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回了原地。

醫生說幸好歹徒的刀不長捅的時候也沒有用力,沒有傷及內髒,否則就麻煩了,現在隻是縫了針讓傷口慢慢愈合,沒有大礙就可以出院。

中途路母醒過來一次,那個時候天色微亮,路肖南守了一夜剛剛才趴在床沿邊淺眠,路父出去買早點了,另一張床上的病人頭天晚上推去做手術了,病房裏麵隻有這母子二人,藥水通過針管彙入血液,整條手臂又涼又麻,路媽媽抬手輕輕碰了碰兒子的頭發。

從小到大,路肖南都沒有讓他們過多的操心,雖然性格上有些沉悶,可是處事冷靜有分寸,就算在盲目熱血的少年時期,也沒有過多的起伏。好像在他二十年來的人生中,一直都是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久而久之,不免有些親戚熟人愛在背地裏嚼舌根,說他冷麵冷情,就連小一輩的孩童,都不愛與他親近。

路媽媽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處在自責當中,她和路爸爸的工作忙,經常都要去外地出差,從很小的時候路肖南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小大人當的有模有樣。路媽媽最開始還很滿意這個兒子乖巧聽話,可是到了後來卻越發後悔,都說骨肉至親,可是她從小就對路肖南疏於照顧,對兒子的性格參不悟摸不透,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長這麼大了,變得不愛說話不愛笑,就連母子之間最普通的親昵動作也沒有。

路肖南被頭發上的觸動驚醒,路媽媽順勢把手往下,碰了碰兒子的臉頰。

“媽,你醒了?”路肖南把被子往上拉,很自然的掖了掖被角。

臨床的病人已經做完手術被送回來了,正好到了麻藥醒過來的時間,病人激烈的掙紮個不停,一旁的親人快要壓不住了,路肖南起身過去幫忙。

路媽媽看在眼裏,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漸漸地彎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兒子還是她的好兒子,不似別人說的那麼冷心冷情,也不似小孩口中那麼凶神惡煞,他隻不過是麵冷心熱罷了。

把飯買回來的時候路母也醒了,路爸爸故意端著飯碗走出去把空間留個一對母子,路肖南把買來的粥倒出來,用調羹挖了一勺耐心的吹冷。

“我沒什麼事了,你明天就回去吧,別耽誤了正經事。”知道自己沒什麼大礙,路媽媽開始急著趕兒子走。

“不急,學校沒什麼事,我已經請了假,後天再回去。”

路肖南一口一口的喂粥,路媽媽吃了幾口就眯起眼睛來笑道:“這粥是你煮的吧?”

路肖南抿唇,“借了一家餐館的廚房,耽誤了點時間。”

路媽媽吃的心裏暖洋洋的,她這個兒子啊,越看越優秀,連照顧人都這麼細心,“兒子,有心上人了吧?”

路肖南被看穿了心思,麵對自己的母親有些不好意思。

“那人是誰,我和你爸認識嗎?”

欲脫口而出的話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路肖南不知道要如何回應路媽媽,季抒言的臉在腦海裏不斷回放,每張臉的表情都不一樣,他的笑他的哭,還有那晚在床上的咬唇忍耐。

那次寢室冬遊他和盧詠寧住一間房,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時候盧詠寧突然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季抒言。

路肖南略微吃驚,轉念一想又覺得盧詠寧會發現也無可厚非,他對季抒言表現的太自然了,自然到連情感流露都沒有發覺,旁人看在眼裏明在心裏,隻有自己還傻呼呼的以為隱藏的很好,直到那天季抒言病了一場,醒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似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也不一樣了,有什麼東西在黯然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