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2)

區,平時他都會特意繞開走遠了,可是那天餐館關門關得晚,人困了就趕時間抄了近路,路過一個弄堂,那裏四下無人,幽靜得帶上了一抹恐怖。

盧詠寧總覺得有人跟在背後,他不信鬼神,小時候一個人晚上走山路也沒怕過,他停下來握緊拳頭,回身一擊。

黑暗中,林堯吃了一記悶拳,他一手捂住肩胛處,單手拽著盧詠寧的小臂壓在牆上。

他把整個身子壓上去,微微垂下頭,下巴剛好擱在盧詠寧的肩膀上,呼吸噴灑出來的熱浪從耳垂一路彎進了耳廓,他調整了呼吸,聲音暗沉,“那天在窗口下的人是你吧?”

盧詠寧被他壓著也不掙紮,麵部朝牆抿著嘴一言不發。

“雖然看不清臉,不過身型卻是像得很。”林堯單手扶著他的腰,滑到前麵貼著腹部往後一按壓在自己胸`前,“是瘦了些,可我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你看,其實你還是想著我的吧。”

盧詠寧搭下眼皮,語氣悠長,“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在幹什麼,我在這裏等了你好多天,你一直沒出現,我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天了,你要是再不來我也就走了,從此真的是各不相幹,我過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可是偏偏今天你就出現了,在我已經想好所有退路的時候出現了。”

林堯一邊說一邊鬆了力氣,扳過盧詠寧的身子想要湊上去吻他。

這個男人啊,這個時候說起話來都是掩蓋不住的自大狂傲,認定他走的是陽關道,而他盧詠寧過得就是獨木橋。

“想不想又有什麼關係呢?”盧詠寧突然使力,一個過肩摔把林堯甩在地上,“你就當我今天沒來好了。”

幽靜的弄堂又剩下林堯一個人,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拐角處的垃圾桶不知道什麼時候翻倒了,一個沒吃完的蛋糕躺在最上麵,幾隻大頭蒼蠅圍在旁邊。

林堯坐起來背靠在磚牆上,雙手困擾得揪著頭發,白襯衫西裝褲皺巴巴的黏在一起,他啞了嗓子,對著空氣輕聲喃喃,“但是我很想你。”

其實一切都是他活該自找的。

夜半夢正酣,書房的窗簾沒有拉上,大樹擋了多半的月光,屋裏光線昏暗,路肖南剛好翻了一個身,季抒言倏地一下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怎麼了?”剛好是淺眠易醒的時段,路肖南也醒了,睡眼惺忪的看著季抒言滿屋的找水喝。

“沒什麼,做噩夢了。”季抒言喝了一大口涼水進去,擦了擦汗,“繼續睡吧。”

他夢見那天在酒吧遇到李曜,夢見他麵容魅惑的低聲淺唱,夢見有幾個人上台和他拉拉扯扯,最後夢見他被人盡情肆意的壓在昏暗的角落裏。

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

第二天集訓的時候季抒言有些心神不寧,請了半天假先回去休息,出了校門就看見冼灝陽站在外麵,車停在一邊。

季抒言豎了豎眉,“你怎麼來了?”

“不是找你的。”半響他又接著說,“放心,也不是來找路肖南的。”

季抒言點點頭,錯身離開。

“其實,我是來幫李曜找個心理醫生,他剛好也是你們學校的老師。”

季抒言回頭,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訴說

正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段,太陽毒辣,四周熱浪翻湧,地表不斷地往外冒著油,季抒言站在學校的馬路邊上,旁邊一輛汽車駛過,帶起的灰塵和汽油味讓他覺得四肢發冷。

跌跌撞撞的跑回去,樓下的住戶應該開了空調,地磚踩在腳下涼涼的,季抒言走到陽台旁邊放眼望過去,傍晚的時候總有三五成群的老人聚在一起下棋打牌嘮嗑,這個時間一個人也沒有,聒噪的蟬鳴一陣一陣響起,夏天正以它最猛烈的姿勢襲來。

季抒言從冰箱裏拿出早上放進去的水杯,灌了幾大口冰水進肚,衛生間裏堆了一盆前兩天換下的T恤襯衫,把衣服混在一起隨便的搓了搓,再一件件的晾到陽台上。

出了一身汗,季抒言抬起手臂左右嗅了嗅,滿是汗酸味,灰塵混著汗水黏在背上,很難受。

衝了一個冷水澡,再出來的時候外麵陰了一些,太陽隱到雲層裏麵,天上似乎積了水,大片的雲朵慢慢聚在一起,灰沉沉的。

季抒言換了睡衣席地而坐,發梢的水珠滴了一兩滴在背後柔軟的沙發上,外麵起了風,陽台上散開的枝葉搖來搖去,打開的玻璃窗被吹得晃啷作響。

三伏天,說變就變。

季抒言起身關了窗,幹毛巾在頭上擦了一圈,拿了傘換好出門的衣服就準備去接路肖南,開了門才記起昨天晚上兩人都聽了天氣預報,早上出門的時候路肖南手上比平時多拿了把傘。

廊道裏的風蜿蜒而上吹動季抒言額前的劉海,他手還搭在門柄上,沒什麼精神似得搖了搖頭,最後換回了睡衣進屋睡覺。

屋外烏雲密布狂風暴雨,屋內門窗緊閉熱得像個小蒸籠,季抒言把草席卷起來睡在地上,肚子上搭了塊薄毯,沒有定時的電風扇呼啦呼啦地轉著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