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認真的懷疑過她是不是真的是來自異時空的天使。
可是我也知道,就算她是天神,也不能阻止我,因為我們這群人都在這個惡性循環裏陷得太深。】
第 6 章
“離阿列和舉祥遠點好嗎?”章小麥又一次找我的時候對我說。
“你討厭他們嗎?其實我們都一樣。”我依舊敏[gǎn]。
“我隻是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能多些。”章小麥習慣性的牽起我的右手放進口袋。
“好。”我捏了捏她的手指說。
……
那天起我們開始每天繞路一起上學放學,我從倉庫中拖出腳踏車清洗幹淨每天載著章小麥,我常常把車子騎得飛快,章小麥不似我那般拘謹,總是緊緊的抱著我,有時我能在地上的影子裏看到她頭發飛揚的樣子。
看到章小麥對我笑的時候,我常常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裏,人真的可以如此美好,這般溫暖嗎?
“你是真的嗎?”我有時發呆過後問章小麥。
“你說呢?”章小麥靠過來倚在我的肩膀上,是那麼真實的體溫。
……
【有一天章小麥的朋友和我抱怨:“你看看你認識小麥剛多久?可是她嘴裏天天說的都是你!”
“她說我什麼?”我追問她的朋友。
“她說你挺好玩的,很可愛。”
“可愛?”我聽到這幾個形容詞都要笑出來了,我記得從小我就是孤僻的典範,每天向瘋狗一樣的咬蕭良之外所有不正眼看我的人,原來我這樣的人,也可以被稱作可愛?
章小麥的眼裏我的好玩之處,我的可愛之時,到底是出於哪呢?
我冥思苦想都不明白。
不知不覺間,我和章小麥的互動越來越多,我也越來發現自己的心好像正處於一種複蘇的狀態,因為章小麥我對世界的認識有了很大的改變。
不知道是可喜還是可悲的是,我發現自己遇到章小麥之後竟然對生萌生出一絲依戀。
我對小麥說:“因為有了你,我開始眷戀這個世界,與其說眷戀世界,不如說是眷戀你。”
章小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笑得很好看。
……
“三百一十三道,蕭言,你把手割的像是紗窗,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痛苦嗎?”一日章小麥在給我上藥的時候一反常態很生氣的問我。
“我不知道。”
“我真的快受不了你了。”她把手中的藥水很重的放到桌上。
我的心也跟著那瓶藥水摔到了地上。
……
“疼嗎?忍一忍。”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別上藥了,我受不了。”我抽回手。
章小麥看著我半天沒說話,忽然她的吻輕飄飄的落下來,我就沒了痛的直覺。
“蕭言,你不要再割手指了。”章小麥靠在我的肩頭對我說。
“我做不到,也不想騙你。”我攥了一下左手,又疼又癢。
“為了我試一試。”她的呼吸溫柔衝撞著我的下巴。
“好啊。”我回答她。
我知道我可以做到,可是我並沒有停止。
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想死,我想和章小麥一起活過十八歲,看看山的那邊十八歲的樣子,我從沒想過,像我這樣的人,居然有一天還會對生抱有期待,我明明已經可以停止自虐了,可是我還是會傷害自己,因為我變態的喜歡看章小麥擔心我的樣子,她無法掩飾的擔憂和憤怒,讓我感覺到自己不是行屍走肉,而是一個真真實實存在的人。
章小麥一直都不知道,後來那個階段的我,自虐就是為了讓她難過,讓她傷心,然後讓自己的心裏好過,滿足,那時我對自己的傷害早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我的生存,我的一切,都和章小麥捆綁在一起。
那之後章小麥常常從三樓跑到五樓去教室找我,有時她把我叫出來,一句話都不說就捧起我的臉親一下,高興時還會吮xī兩下,如果我的皮膚因此變色了她就會異常開心,我有時就會懷疑是不是我把她帶得和我一樣變態了。
可她終不是我,不會像我整日沉著臉,她永遠那麼溫和,那麼陽光燦爛,不論做些什麼事大家都不會覺得奇怪。
……
我們越來越親近,她越來越討厭我手上的傷口。
我以為她可以容忍的,不然為什麼我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她會低頭親吻它?
可那並不是事實。
事實是後來有一天,用盡了所有威逼利誘都沒有辦法的章小麥身心疲憊的對我說:“蕭言,別再割你的手指了,你再割我就……我就……打你。”在她的語調中我讀到了很多無奈。
我在心笑,這天底下有什麼是我害怕的,難道我會怕你打我嗎?
我很想問章小麥你覺得我會怕嗎?可是話未說出口的時候我把它攔了回去,我告訴自己章小麥是關心我愛我的人,我不能把她當仇人對待。
章小麥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輕視她的話,當她再次看到我布著上百道傷口的手的時候,把我仰麵拽到了她腿上,我沒有掙紮,睜著眼睛看著她,她用一隻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等了很久,才等到她輕輕的拍了我的臉一下,輕得連聲音都沒有,我掙脫開她,跑到外麵,跑過了幾條馬路,用掉了整整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