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2)

“不能。”

“不能你還廢什麼話?”白桔反問我。

“白桔,我覺得你今天有點抽風,能不能別和你那流氓表妹素素一個德行?”我聽到白桔斥責的語氣再也控製不了自己。

“對不起,我本意不是想和你吵架,我真的很想你。”白桔的語氣溫軟了許多。

“我也想你。”我想了想說。

“不管是真的假的,聽到你這句話我都很開心,我和素素改天一起去找你。”

“好的,等你們。”

說完這句我掛了電話。

第 19 章

“言言,我今年在路易家過年,在你卡裏存了錢,好好過年,找素素小麥陪你玩。”過年的前一天蕭良發來短信。

我放下手機,給電視機換台,看到蕭良正在電視裏坐在鋼琴前給千穗伴奏,他纖細靈動的手指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在琴鍵上放肆飛奔,微閉著眼睛,表情渾然忘我。

蕭良雖是個男人,卻完美無憾的繼承了媽媽的眉眼,濃黑溫情的眉毛,黝黑密實的睫毛,清澈透明的眼睛,弧度恰好的眼角,我在一瞬間看得愣了神,再走回衛生間去看自己的臉,與蕭良比起來要相對生硬許多,不知道是因為媽媽偏心,還是因為我很少對章小麥之外的人做表情。

曲畢,蕭良和千惠禮貌的擁抱了一下,鞠了個躬退下去。

花了很久的時間眼睛才從電視裏蕭良的臉上挪開,頭腦強硬的支配著身體去換上舊的襯衫和工裝褲,開始打掃家裏,半年多的時間,竟然積了這麼多的塵埃。

【和章小麥一起住的時候,章小麥時常會埋怨我不主動跟她分擔家務,而當我主動清理屋子的時候,章小麥總是及時叫停,她說她受不了這麼細致清掃的人,她受不了我拿著刷子和清潔劑一點一點清理客廳地板和衛生間瓷磚的縫隙,受不了我把電器和設施管道搬走挪開卸掉,她不懂本來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能被我做得這麼歇斯底裏,每一次我勞動的時候,章小麥都會誤以為我是因為在和她慪氣而發瘋,想盡各種招數讓我停止清理……】

我們之間……

這個家收拾過後清亮了很多,空氣是新鮮的,玻璃是透明的,家具是一塵不染的,陳舊的老地板縫隙是幹淨的,每一個角落的灰塵或是汙漬都被我理所當然的清除,在清理屋子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一種在清洗自己的錯覺,可是我也說不清這種錯覺是來自於哪。

天色已晚,帶著亢奮的神經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浴室洗澡,水溫比平時調得熱了些,用手把背部的水流打散,皮膚才開始漸漸能承受這熱於以往的刺激,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被打開,被清洗。

燈光是溫暖的顏色,躺在沙發上,拿出一床被子蓋在身上,電視裏不可避免的又是蕭良。

閉上眼,很快進入夢境,夢見發洪水,我得知消息趕快跑回家找生活在一起的蕭良和章小麥,我叫他們快點和我一起逃,可是他們兩個卻在這個時候瞬間衰老,失去了行動能力,家裏隻有一把輪椅,我隻能帶走一個人,我想都沒想就選擇了章小麥,蕭良說什麼也不允許我隻把章小麥帶走,把他留下,他拚命的阻止我們,我又是難過,又是生氣,又是著急,在極度複雜的情緒中醒過來,看了一眼手機是清晨四點,窗簾忘記拉上,窗外的天空還是深藍色。

再也睡不著了,套上羽絨服到院子裏去拔已經被凍死的植物根枝,土地仿佛也受了季節的影響,比夏日裏要僵硬許多。

到堆滿舊物的車庫裏拿出了工具,工作順手許多,一轉眼,大半天過去,整個人瀕臨虛脫。

把這些根枝放到巨大的黑色垃圾袋裏,送到門口幾步路遠的垃圾箱,看到有麵熟的車開向這邊。

下車的人是素素和白桔,白桔在這寒冷的天氣裏穿著淺色的風衣和極高的高跟鞋,仿佛她都不會冷。

進了門,白桔掃了一眼院子和灰頭土臉的我,表情有些意外,素素精神有些恍惚,仿佛整個人已經脫離世界,應該是剛吸完那東西不久時間。

雖然許久不見了,但是熟絡的氣氛很快就找了回來。

我,白桔,素素這三個人一起存在於這個空間,氣氛總是有點怪異。

“蕭良和路易今年在外麵過年。”白桔說的是陳述句。

“你怎麼知道?”我問她。

“托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對了,言言,今年去我家過年怎麼樣?我老公回家了,就你,我和素素三個。”白桔對我說。

“不用,小麥說她今年陪我過年,她晚一會就來了。”我睜著眼睛撒謊。

“有章小麥陪你過年了,還能有我什麼,我又多此一舉了。”白桔笑笑說道,語氣裏帶著自嘲,卻不見絲毫的尷尬。

“沒有多此一舉,謝謝你。”我怕影響白桔心情安慰道。

“蕭言我發現你和章小麥在一起還真的有點收獲。”白桔點了顆煙說。

“什麼收獲?”我問她。

“你身上終於有點人情味了。”白桔看了我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