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臉紅了。
表想歪表想歪。你以為吳童鞋是害羞的?No,no,no......
“那個,我請你吃麵才花了二十七塊。”捂臉抱頭。
不是請他吃飯麼,怎麼反倒是自己占他便宜了?
沈燦墨滿臉黑線,這還是第一次送女人禮物聽到如此詭異的答複。不過轉念一想,眼前這個生物還不確定是不是一個發育完全的女人,沈大公子遂又釋然了。
隻能說,他的魅力不是這個生物能欣賞的。
“哎呀,送你就拿著得了,我可不願意聽你在這兒和人家講價講一個小時!”吳傑超發話了。
自家妹妹對“砍價”這項技術兼體力活兒始終樂此不疲的習慣,他可是極度有感,這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你見過頂著太陽站在大馬路上,和賣帽子的人嘰嘰喳喳說了半個小時隻砍價下來五塊錢,還逢人就誇自己“砍哭天下黑奸商”的無恥女人嗎?很不幸,他妹妹就是一隻。
夏弦仔細一想,貌似這還是第一次有男生送自己發卡呢,以前都是送什麼道服啊護腕啊拳擊手套啊之類的東西......嗯,就不要告訴他了,還是直接收下吧,免得打擊到沈總經理的積極性。
“那我收下了,謝謝!”
送回吳氏兄妹,沈燦墨坐在書房裏,盯著電腦上剛剛讓胡維亞傳過來的檔案。
右上角的女子束起棕色的長發,眉眼彎彎,一雙靈動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沈燦墨禁不住一笑,抬手在女子額頭輕輕彈了一下。
這個吳夏弦雖然看起來二二的,卻對P-logo的走勢有著敏銳的直覺;專業素質嘛,檔案裏顯示她入公司三年來在參加的十多個case中都起著不小的作用。看來這次P-logo的改革還少不了這女人的參與。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人才嘛。”
一陣舒緩的鋼琴聲響起,沈燦墨起身到矮幾旁拿過手機。
“維亞,什麼事?”
音樂聲吵到不行。
“哎呦我說,效率不錯嘛,這才第二天就讓我把人家檔案調出來啦!我說什麼來著,你和這女人八成是曠世奇緣呢!”
沈大公子眯起眼睛,“我讓你回國是給我當助理的,不是當狗仔的。”
“假公濟私了吧?敢說你調她的檔案就沒一點兒私心?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不過說真的阿燦,我真的覺得這女人特眼熟!不騙你,我保證我真的見過她!”
你當然認識她了。
“你高中的班主任叫‘雪姨’吧?”
胡維亞在電話那頭誇張地尖叫:“你也太神了吧!人家老太太七八年前的外號你都知道?”
“那你怎麼就沒記得吳夏弦是你高中同學呢?”他真懷疑胡維亞和吳夏弦的腦袋是裝飾品,而非日用品。
“吳夏弦?”胡維亞望著天花板想了好久,“啊對了!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竟然是她啊!”胡維亞逃過朝自己款款而來的妖嬈紅衣女郎,一頭鑽進“皇後 ”的衛生間。
胡維亞壓低聲音,“你記得我跟你說的,敢提起來就絕交的那件事吧?”要不是為了哥們兒以後的幸福著想,他才不會主動提起來。
沈燦墨當然記得。
胡維亞高二的時候,被同班一個胖女生圍追堵截地表白,後來實在是煩不勝煩,就截了一個“對不起,沒有找到比##還難看的姑娘”的圖發到同校男生的手機上,從此以後天下安寧。隻是可惜啊可惜,小胡同誌作案前沒有打探好敵情,活生生地把火點在了吳夏弦這根弦兒上。
我們青春年少氣血方剛的吳女俠最看不慣男生欺負女生,還是以貌取人的欺負。於是乎,在一個月黑風高陰風怒號的夜晚,一封“情書”將胡小帥哥騙到了偏僻幽靜的樹林裏,狠狠滴,狠狠滴,狠狠滴走了一頓,並責令他公開道歉。
胡維亞死都不會忘,那是二零零某年某月某日,他站在一群凶神惡煞的女子包圍圈內,弱弱地念了如下一段話:我錯了,我就以為隻可以以男欺女,沒想到原來也可以女揍男;我就以為你們隻會孤軍奮戰,沒想到原來也可以夥同作案;我真的錯了,主啊神啊仙啊鬼啊牛頭馬麵啊,以雪姨的名義原諒我吧!
而後,胡維亞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這貨轉學了。
“那個帶頭的女生就是吳夏弦!”胡維亞已經開始抱頭鼠竄了。他好像看到到周圍瞬間冒出四五個“夏弦妹妹”,和他異常“溫馨”地將某個場景重現。
神啊!他當時是腦袋進了洗腳水吧?怎麼就把那麼一隻凶殘母的老虎看成了溫柔的小綿羊呢?!
電話那頭的沈燦墨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