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藍色的保時捷速度異常剽悍地飛馳在路上,沈燦墨心中說不出的焦躁與不安。
方才秦筱玫闖進自己的辦公室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捕捉到“夏弦被安津綁架“的關鍵詞後,他隻覺得似乎有一顆千斤重的石頭哐地一下砸在了自己的心上。
沈大公子緊緊抿著唇,鷹隼般目光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
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他實在不能想象得出來,如果到了機場卻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自己會怎麼樣...
......
機場內。
夏弦百無聊賴地托著腮,雙腳鞋襪未脫,直接踩到椅子上。
來人啊趕快來人啊!工作人員都跑哪兒去了?趕緊來罵她不講文明不懂禮貌沒修養沒素質啊!她好趁機大幹一架啊!當然,被保安直接拖出去就更好了啊!
周圍人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某女怒吼:“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周圍人訕訕,不約而同地轉過頭。
夏弦沒好氣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我了個深深的去!乃們在公共場合見過這麼不文明的人嘛?沒見過就趕快跳出來阻止嗷!為毛不出來阻止嗷?!
某女有生以來第一次為祖國銀民內心裏深深根植的奴性感到悲哀...呃,當然,更為自己的宏偉計劃沒人配合而悲哀...
安津從遠處走回來,手裏多了兩罐可樂。“渴了沒?”說著,將可樂罐遞給夏弦。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凡是還是靠自己最靠譜!吳某人轉了轉心思,決定“被趕出機場”這件事還得靠她自己動手為妙。
夏弦從椅子上跳下來,不伸手接可樂,隻是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不說話。
安津下意識地避開她的眼神,收回手,找了個位子坐下來。“行李什麼的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在那邊置辦好了。”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親自去挑選。夏弦,到了那邊就是嶄新的生活了,我們重新......”
“停停停!”夏弦暴躁地揮了揮手,“誰說我要和你去英國了?!這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我根本就沒同意好吧?!”心情暴躁,語氣自然就不好。再加上某人天生的大嗓門,此句一出,直直讓人不敢直“聽”。
夏弦本就通過剛才踩踏座椅事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此時更是成了萬眾矚目的矚目。
安津呼吸一窒,猛地抬起頭看著她。他知道想要順利地帶她出去的希望渺茫,卻沒想到她絲毫不顧及倆人的顏麵,竟然當眾叫他難堪。
“夏弦,”安津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攬住她,“別鬧,這麼多人看著呢,嗯?”
周圍人又竊竊私語起來。原來是小兩口鬧別扭了昂?隻是都要上飛機了還在鬧,唉唉...
鬧?到了這時候,他還以為她在鬧?
她突然就覺得安津不可惡了。他騙自己說去吃飯,結果把她拖到機場來,想要讓她從此離家千萬裏,離開剛剛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的男人,所有的這些這些,在她眼裏,突然變得一點兒都不可惡了。
取而代之的是----可憐。
夏弦掙開他,重重地重重地重重地歎了口氣,“安津,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啊?哦不對,你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你到底怎麼才肯承認事實啊?”
吳夏弦這人可以說是白癡一枚,要非得說出個優點麼,也就這一條:腸子沒有彎兒,有話就直說。然而這次她卻把自己的優點變成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深深地在安津的心口處捅了一刀。
安津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吳某人一心想打消他這個大膽創新的念頭,絲毫沒注意到男子的異樣,繼續捅刀子,“我媽從我懂事就告訴我說,感情這種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強扭的瓜它不甜!你那麼優秀,肯定有很多小姑娘圍著你轉啊,為什麼偏偏要為難我呢?”
安津隻覺得眼前似是蒙了一層霧,黑漆漆的,他突然就看不到了夏弦。心中苦笑。因為那是你啊,獨一無二的你,別人要怎麼代替...
夏弦見他似是有所反應,便決定再接再厲...徐徐圖之是來不及了,幹脆直接來劑猛藥得了!
“你剛才問我是不是喜歡他,我還沒說完。”夏弦直視他的眼眸,語氣無比認真,“是,我是喜歡他,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喜歡他。但是怎麼辦啊,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很喜歡很喜歡他了,已經不能再試著去喜歡你了。安津,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我覺得悶,覺得壓抑。可是沈燦墨不一樣,他隨性自然,不拘束著自己也不拘束著別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我可以放心地做我自己,甚至覺得每吸入一口的空氣裏都是自由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