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棄,還要多謝您收留才是,不知您能給我們備些熱水嗎?一路趕來風塵仆仆,我們想要些熱水洗漱完再休息,若是方便,能再給我們拿些棉布和剪子來嗎?剛才路上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想要處理下傷口。”橘清和容胥進了那婦人的家裏,由著她帶路進了一間雖小但是勝在幹淨的小屋裏頭,橘清見那婦人轉身要走,忙開口叫住她。
“好,我這就去給你們提些熱水和拿些棉布過來。”村婦點點頭,自打她收了橘清塞過來的小金條,說話間語氣都是熱絡和客氣。
橘清心心念念著容胥剛才替她擋劍受的傷,等到村婦將熱氣騰騰的熱水和小藥箱端來放下的時候,她道了聲謝送走人之後忙將房門關緊了,才轉身朝容胥走去,剛才為了以防村婦起疑,她已經盡力去忽略師父右臂上的傷口。
“師父,你別動。”橘清見容胥正側頭扯開右臂上的衣袍,心裏一驚,忙小跑上前將他按住,柔聲道,“讓我來。”
說著,橘清便俯下身來查看容胥胳膊上的傷口,借著屋內昏黃的燈光她看清了那被血色侵染的傷口,傷口不深可是血液卻泛著烏黑之色,她眉頭一蹙,從懷裏掏出個瓷瓶倒出個藥丸,遞到容胥麵前道,“師父,你先把這個藥丸吃了。”
容胥淡淡一笑,接過橘清遞過來的藥丸二話不說就往嘴裏一扔,仰頭咽了下去。
“喝水。”橘清轉身忙倒了杯熱水遞過來。
容胥勾唇,低頭就著橘清手中端著的茶杯喝了幾口水,漆黑透亮的黑眸裏有淺淺的笑意,他安撫橘清道,“小傷,不礙事。”
“誰說是小傷,那容炎可是鐵了心要你的命,這毒肯定不是尋常之物,待我仔細看看。”橘清蹙眉,從剛才村婦拿來的小藥箱裏翻騰找出把剪刀,她小心翼翼的剪開容胥胳膊上傷口四周的衣布,然後俯身用嘴將傷口處溢出來的烏黑血液吸出來吐在帕子上,又俯身吸進吐出,如此來回。
“白橘清,你這是做什麼?”
“別動,我不會有事的,這毒隻要及時吸出來你就不會有事,師父,不要小瞧我。”橘清攬住容胥欲要躲開的胳膊,側頭瞪了他一眼阻止他動作,笑道,“我好歹也在玉凝山莊跟著那些製毒解毒高手學過一陣子,不會胡來的。”
“不怕你胡來,是怕你也受到牽連,現在情況特殊為師可不想你出任何差錯。”容胥看著橘清,素來深邃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星光般的柔和,眸色溫然。
橘清正在用鑷子夾著棉布仔細的擦拭清理傷口四周,聽見容胥語調溫柔如夏夜和煦的晚風響在她耳側,忽而眉梢一彎,側頭對著他嬌俏的笑了笑,伸手朝他晃了晃手指間那個紅色的戒指,“師父,我不怕,既然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那麼同甘共苦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月光從窗外闖了進來,照亮了小屋內的一方天地,橘清偏頭間的笑意就如這天地間朗朗漫開的月色一樣,溫柔純淨,她神情裏奇異的帶著小女孩的頑皮可愛和成熟女子的明豔大方,不衝突反而完美結合,這個笑顏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駐紮進容胥的心裏,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