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蘇湛年剛滿二十歲,是個清俊、溫和的少年,他脾氣好也懂的討好人,更曉得在我爸麵前掙表現留下好印象。
八年前的蘇湛年眼裏、心裏隻有我,而我亦是,八年後的蘇湛年打心底厭惡我、遠離我,而我也討厭他、恨他。
明明一對相愛的情侶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走到現在這步兩兩相恨的地步。
吹著夜晚的冷風,我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自己說:“宋晚,你必須要爭氣點,不能因為他今天在酒吧和醫院護著你,你就又對他心軟,你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想辦法和他離婚,要和他斷絕所有的關係!”
我舍不得蘇湛年舍不得了三年,但哪怕我再舍不得我心裏都清楚我們兩人必須要有一個了斷,我不能囚禁他一輩子。
更何況現在陳饒都回來了,蘇湛年如果想要給她一個承諾,那他遲早會向我提離婚的事,與其以後那麼被動,還不如現在主動出擊,我要讓蘇湛年知道——
現在是姑奶奶嫌棄他不要他了!
走在夜風中意識特別的清醒,我想起剛剛的事給經紀人打電話,吩咐說:“劉瑟,你讓公司派人去取醫院裏的監控攝像。”
劉瑟不解的問:“取那個做什麼?”
“他們打我是鐵證,與其讓陳家敲詐我,還不如我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下馬威。”我勾了勾唇,提醒他道:“我是一個公眾人物,我的社會影響力不會比任何人低,而陳家是集團企業,你覺得最後他們會有什麼下場?”
這就是戲子家事天下知。
陳彤看不起戲子對嗎?
那我偏偏就要這個身份對付他們。
“引起社會浪潮,陳家的股票會狂跌!”劉瑟嗓音忽而嬌柔道:“還是我家大寶貝厲害,難怪他們剛剛打你時你竟然悶聲不吭,要是按照你平常的脾氣早就和那個丫頭幹上了。”
劉瑟說錯了,我剛剛沒還手是我醉酒再加上車禍一時沒反應過來,更何況我剛心裏還因撞了他人而愧疚,所以就任由她出氣。
但後麵他們一家人圍毆我又敲詐八百萬的時候,我那一點愧疚心全喂了狗。
我掛了劉瑟的電話給蘇湛年發了一條短信,“我並不希望你幫我給那八百萬。”
蘇湛年沒有回我的短信,我無所謂的收起手機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公寓。
劉瑟把那個視頻放在網上引起很大的反響,陳家的股票狂跌,陳饒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找到我,我心情愉悅的端著咖啡淺酌一口,聽見她用請求的語氣、炫耀的姿態說:“宋晚,看在湛年的麵子上放過陳家。”
我好笑的放下咖啡杯,特別不解的問:“放過陳家就說放過陳家,幹嘛要看蘇湛年的麵子?”我頓了頓,笑的特不屑道:“陳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想有求於我又不想放低姿態,所以就拿蘇湛年壓我!”
“你要這樣理解也行,不過陳家現在股票狂跌,死活就你一句話的事,宋晚,陳家破產我會一無所有,到時我就隻能糾纏蘇湛年!”
陳饒一向溫潤的神色忽而很猙獰,我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咖啡桌問:“陳饒,你的意思是我放過陳家,而你放過蘇湛年?”
陳饒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耳發,恢複了剛開始的從容不迫,“蘇湛年喜歡我,這就是我最大的籌碼,宋晚,你要不要做這個交易?”
嗬,我自己的老公卻被別的女人拿到我麵前做交易,而且還是用愛情為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