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微生是我的金主,他要見我沒有拒絕的必要,所以問了他地點就趕往他那邊。
他約在城外的一家私人會所裏見麵,我開車過去的途中見到一條不寬的河流,但這條河流阻斷了我的行程,我打電話給齊微生說了這個情況,五分鍾後河麵上泛起了一條船,白霧朦朧的,跟個仙境似的!
我心裏雖腹誹齊微生選的什麼偏遠地方,但還是認命般的規規矩矩的上了那條船。
此刻快到中午的時間,但這邊的雲霧還沒有散開,遠處的山峰黛色竟讓我心裏覺得一陣寧靜。
我問劃船的人,“大概還要多久才到?”
他答說:“十五分鍾。”
我望著河對岸半山腰的莊園很好奇的問:“那個地方平時都接待什麼樣的人?”
雖然那莊園距離我還很遠,但我目光所及之處能看見那裏的繁華和精致,那個莊園我個人認為是齊微生名下的產業。
“不接待人。”劃船的人說:“那兒是齊先生的私人住宅,平時也就齊先生一個人住。”
我愣住,齊微生剛剛給我說那是私人會所並且還把定位發給了我,結果待我快到的時候才曉得這裏是他的私人住所。
他怎麼突然讓我來這兒?!
我問:“齊先生經常在這裏住嗎?”
劃船的人解釋說:“這兒距離市中心不算遠,所以齊先生一周有四天都是住在這兒的,除非是公務特別忙碌的時候才會住在市裏。”
我突然想起,齊微生不僅僅是齊氏集團的懂事長,他還是市檢察院裏的總檢。
“他經常去檢察院嗎?”
我這樣問是好奇他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時間,既能兼顧檢察院又能兼顧集團運作。
劃船的人答道:“齊先生是公務人員,他一周有五天的時間都是正常上下班。”
我想起電影宣傳的這段時間他的確很少出現,況且從電影開拍到上映好幾個月的時間,我見他麵的次數好像也隻有寥寥幾次!
他的主業是在檢察院工作,而董事長算可有可無,他的事業重心在政府那邊。
齊微生能年紀輕輕的就在政府裏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拋開他家裏的背景以外更有他自己的實力,其實我倒不覺得驚訝,因為能被我爸看中的人定是人中龍鳳!
而且定是老奸巨猾的,呃……我這麼說也不對,但心思絕對縝密、密不透風!
我下了船往山上走,莊園基本上是園林設計,路過小橋流水、路過雕塑閣樓、路過一座又一座的湖泊景色才見到坐在庭院裏的齊微生,他的麵前還煮著一壺茶。
一壺茶、兩盞茶杯。
說起來也好笑,一個經常沉迷於案件分析、講究科學依據、見慣生死較量的男人住的地方竟是……退回到很久遠的封建社會,齊微生的骨子裏可能很傳統、固執!
齊微生看見我眸光泛起微微波瀾說:“坐。”
我過去坐在他的對麵,齊微生給我倒了一杯茶,我目光定定的打量著他,他穿了一件薄款的毛衣以及一條休閑的棉質長褲。
我剛看了眼手機裏的氣候提示,今兒個的溫度隻有8攝氏度,他就不冷麼?
況且又是在山上!
我看到齊微生我就覺得冷,我突然很能理解蘇湛年每次說我時的心情了。
我先開口問:“找我什麼事?”
他張唇說:“我妹的事,很抱歉。”
我曉得他要說這個事,但我還是堅持最開始的想法說:“我說過,齊先生沒有錯。”
冤有頭債有主,齊微希犯的錯我是怎麼也算不到齊微生的身上去的,再說聽蘇湛年的意思是齊微生一直在我身後挺我。
就連我出演這部電影的女一號都是他親自選定的,而且力排眾議的留下了我。
況且那個時候身為我丈夫的蘇湛年還反對,他連蘇湛年的反對都能夠強製的壓下。
說實話,我很感激他。
我不僅僅感激他這點,倘若我記憶完好無損的話,他應該就是我的齊隊、是我在檢察院的領導兼老師,他對我的恩惠應該是……我無法想象,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我更怕齊微生對我提起這事!
我承認,我很懦弱。
“我了解你,星兒。”齊微生頓了頓,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說:“你是個有仇報仇的人。”
我冷著臉問:“你嘛意思?”
他抬頭眼睛望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倘若我猜的不錯,你會報複微希。”
“嗬,你別以為你總了解我似的。”
不曉得為嘛,我總覺得齊微希能夠輕而易舉的能把我看穿,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就像現在,他分明什麼也沒有做,我總覺得自己怕他似的;總覺得他曉得我許多事;總覺得他能輕而易舉的把我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