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湛年的話讓我的心底大驚,我正欲說些什麼,劉瑟抓住我的手腕阻止我,我瞬間冷靜下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此時的狀況。
給蘇湛年說實話?!
倘若說了實話他定會深究的,那麼以前的種種都會露骨的攤開在他的麵前,那些美好的回憶、腐朽的秘密都會被他親自一點一點的解開,或許他也會知道我爸對他所做的事。
齊微生說過蘇湛年的記憶在漸漸的清醒,他私底下查過我,肯定也查過其他的事。
所以我此時不能莽撞。
在夜夜海風浪中我抿著唇望著他,黑色的呢子大衣裏麵穿了一件純手工製作的黑色正統西裝,身材異常挺拔,薄唇微抿,五官清雋到如精雕細琢一般找不出一絲瑕疵!
就在一片寂靜中,一個軟軟又低低的童音耐心的解釋說:“我是晚姑姑的侄兒子。”
蘇湛年挑眉,“侄兒子?”
“你好,我叫殷玉瑾。”
殷玉瑾非常正式且生疏的向他的親生父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聽的讓我揪心。
“你家有姓殷的親戚?”
蘇湛年對我算是知根知底,所以我家有什麼親戚他大概也知道,的確沒有姓殷的!
殷玉瑾輕聲道:“你可以喊我death。”
殷玉瑾這個孩子刻意強調讓蘇湛年喊他death,他……是故意在和蘇湛年保持距離。
蘇湛年勾唇,笑說:“都是中國人喊什麼洋人的名字?death?你爸媽怎麼給你取死神?”
殷玉瑾一字一句的答:“我不知道。”
我爸說death這個名字是我取的,因為殷玉瑾是早產兒,當時我和他兩個人都處在危險的境地,順利度過這個劫難後我親自給孩子取名death,是因為他勇敢的戰勝了死神。
蘇湛年還站在原地,我扯著慌說:“玉瑾是我好朋友的兒子,他們最近因為要出國搞科研,所以就把孩子留給我讓我照顧一段時間。”
蘇湛年彎了彎唇眉目清明的望著我,我對上他的視線想了想頂著頭皮又說:“你沒見過他,所以今天晚上我想在海景別墅聚一聚。”
他應道:“嗯。”
我掐著劉瑟的手問:“ok嗎?”
“放心,什麼都準備齊全的,就等我們過去吃飯,我還給death訂了一個蛋糕。”
我沒好氣的問:“小孩子吃那麼多甜食幹嘛。”
我和劉瑟並排走在前麵,蘇湛年和殷玉瑾走在後麵,我聽見身後的蘇湛年慵懶的嗓音詢問道:“殷玉瑾,你今年有幾歲了?”
殷玉瑾答:“快七歲了。”
是的,元旦節就是他的七歲生日。
而現在距離元旦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讀幾年級了?”
殷玉瑾答:“四年級。”
聞言蘇湛年饒有興致的問:“跳級的?”
“嗯。”
“我當年你這麼大的時候讀五年級。”
蘇湛年聰明跳級很正常,就連我都是跳級讀完書的,18歲不到就在檢察院實習。
殷玉瑾冷清道:“哦。”
“你小子裝的老氣橫秋的。”
我轉過身瞧見蘇湛年伸手摟住殷玉瑾的肩膀,打趣的說:“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活潑開朗的小男孩,你這樣能在學校裏找到女朋友嗎?”
我:“……”
殷玉瑾沒有接蘇湛年的話,那個男人自尊心受到打擊,也沒有再和殷玉瑾聊天。
劉瑟讓人在海景別墅做了一頓西餐,除開主食琳琅滿目的甜品擺放了半桌,還有一瓶劉瑟珍藏很久的紅酒,他給我們添上笑說:“這玩意挺醉人的,味道也醇香,晚兒少喝點。”
我笑問他,“為嘛我要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