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湛年妹妹去世的事其實和你爸沒有關係,都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為了保護他而痛下的殺手,直到他去世他都不知道那個女孩的遭遇與他有關,所以在他的心中他覺得自己是無愧蘇家的。”
我震驚,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鬆了一口氣,雖然哪怕這件事還是因為我爸引起的。
聽齊微生說的這些,我感覺他把我爸曾經做的事查了一個底朝天,我想到這便問了他。
他坦誠說:“我花了八年的時間基本查清,但和老師有牽扯的人我還在探索階段,不過可以給你提個醒,楊天承這個人在政界裏是髒了手的。”
楊天承是髒了手的但沒人敢動他,就像很多年前他們都知道我爸是髒了手的,但還是放任著我爸多年,直到三年……應該是四年前宋家才破敗,而且宋家破敗並不是查出我爸貪汙的事。
齊微生從抽屜裏抽出一份文件遞給我,文件裏都是我爸曾經做過的一些事,他用鋼筆字一字一句的寫的清清楚楚,他解釋說:“剛給你們的那份都是經過我刪減的,你師兄他們手中拿到的文件裏我隱瞞了老師對蘇湛年所做的一些事。”
我懷裏的文件是齊微生剛剛給的,我、師兄和瀟舟山一人一份,不過我們還沒有打開。
我放下懷裏的文件仔仔細細的看著我爸曾經做過的事,罄竹難書,而且每件事下麵齊微生都找到了一定的證據,現在我們需要查的是藏在黑暗裏的布局者,是誰推動著b市所有的企業打擊著宋家,還有那天在海灘上名為哲璽的男人究竟有怎樣的一個身份,他家的老爺子又是誰?
他讓人殺了沈叔叔!
他會不會就是楊天承?!
我把我的猜忌告訴齊微生,他嗓音淡淡道:“一切都要拿證據說話,在沒有證據以前所有的猜測也僅僅是猜測,但你可以順著這條線索調查。”
我繼續翻著文件,看到我爸派人製造車禍害傅叔叔雙腿殘疾的這一段時我沒有忍住眼淚。
我悲憤的說:“我爸對不起傅叔叔。”
齊微生伸手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我,嗓音低柔的安撫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們隻需要給這些受害人一個真相,比如那個張律師,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把這件事鬧大,希望警局能把以前的事重新調查,給他兒子一個真相。”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愧疚的說:“我還欠他一個道歉,齊哥……我以後還是喊你總檢吧。”
“嗯。”
我繼續看下去,看到後麵越覺得膽戰心驚,我停在一頁上,顫抖著聲音問:“他虐待過他?”
他怎麼會虐待他呢?
“嗯。”
我爸竟然虐待過蘇湛年!
文件上麵寫的清清楚楚,在2014年元旦節那天,我爸抓了蘇湛年囚禁在地下庫三天,那三天的時間他對蘇湛年實行折磨,毆打,而蘇湛年身上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好的,甚至還一度陷入昏迷,我爸幾次讓醫生救活他,然後又繼續折磨。
“我至今都沒有想出老師會這樣做的理由,也沒有想到蘇湛年一直忍氣吞聲的原因。”
我忐忑的問:“他對這段曾經有記憶?”
“嗯,我曾經和他聯手想做掉宋家的時候他給我提過這麼一段恩怨,我問他恨嗎?他說不恨,他給我的折磨都讓他的女兒用溫暖還我。”
都讓他的女兒用溫暖還我。
蘇湛年那時對我的感情已經比想象中都深了,哪怕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曾經的記憶。
而且這件事蘇湛年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他真的是一個特別能隱忍的男人,我很難過,我為我爸曾經做的事而難過,我為我不知道的那些真相而難過,我突然有點怕去探究真相。
我看完所有的資料天都快黑了,齊微生從我的手中抽過那份文件說:“解決了這件案子,你就不會再為這件事困擾,也不會再心存彷徨。”
他說的沒錯,我現在最大的彷徨就是那些零碎的事,我迫切的想知道那些所謂的真相。
哪怕,我怕去揭開。
我回公寓的途中突然想起我爸折磨蘇湛年的時間,元旦節……是殷玉瑾出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