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川竟然會找我,我打開門看見他懷裏抱著一疊資料,我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解釋說:“你的物理隻有高中生的水平,倘若要補的話得從大一開始補起,這個過程應該是痛苦的。”
我笑問:“季教授給我補嗎?”
季墨頓了頓,說:“嗯。”
那時,我的腦海裏已經忘了配不配得上這個問題了,我隻想緊緊的抓住他,給自己窒息的生命裏注入一道明亮的光芒,起碼讓我有活著的感覺,感受著心跳加速,感受著血脈流動。
我喜歡季墨川,像是初戀的感覺。
我讓開身體讓他進來,季墨川脫掉自己腳上的拖鞋,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我的鞋架上。
那天晚上季墨川一直給我講解著物理題,他的嗓音溫和,很悅耳,讓人容易忽視了題的本身,再說我接近他又不是為了學習物理。
至始至終我都是衝著他這個人的。
但季墨川比想象中孤傲,我能發現他刻意的和我保持著距離,我遞給他一杯水,他的手指都會繞著彎,生害怕碰上我,或者我的腦袋離他稍微近了他都會後縮一點,他比想象中還難以接近,而且季墨川是一個很安靜的人,除了講題他幾乎不會說什麼話,除非是我主動的問他什麼。
不過季墨川又是一個博學的人,無論我提起什麼他都能接上我的話題,我問的問題他不但告訴我答案還會給我解析過程甚至舉一反三。
在簡單的相處中我是越發的佩服他,難怪sw會向他發邀請函,不過厲害的季墨川是一個很低調的男人,他平常的日子過的很簡單。
每天準時去學校教課,沒課的時候就在實驗室裏泡著,晚上又是準時的下班回家。
他的社交圈特別的小,除了那些愛慕他卻又不敢上前的女學生,我也沒見他有什麼女性朋友,但沒見歸沒見而已,並不代表不存在。
在除夕那天我問季墨川要回家過年麼,他點了點頭說:“得回家,新年也會和朋友聚會。”
頓了頓,他問:“你呢?”
“我也得回家過年。”我說。
我不想顯得自己太可憐所以說了謊,季墨川點了點頭便回自己的房了,隔了一會兒我在貓眼裏看見他換了一身沉藍色過膝的大衣離開了。
新年劉瑟也得回家,所有人都該團聚的,而我的家人……我媽再嫁,親生母親與我又是陌生人,宋梔不肯認我,爺爺覺得我丟他臉,我的兩個孩子又在蘇家,得了,新年還是自己過吧。
除夕這天我在家裏宅了一天,新年又是段時笙的生日,我買了份禮物開車去了蘇家。
果不其然,蘇家空蕩蕩的。
我問管家,他說:“都在南京為小千金慶生,再加上又是新年,估計蘇先生得年後才能回北京,不過蘇先生有提醒,他說你找過來的話……”
我打斷他說:“沒事,我先走了。”
他忽而喊著,“蘇先生。”
我轉回身,看見西裝革履的蘇湛年。
我笑了笑說:“今天是時笙的生日。”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蘇湛年一直在等我?!
“你等我……做什麼?”
蘇湛年抬手想摸我的腦袋,但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聽見他歎息的說:“跟我去看看孩子吧,畢竟你是她的媽媽,待會我就要帶她回南京了。”
我跟隨著蘇湛年去看了孩子,一歲的段時笙會說一些簡單的詞彙,也會認人了,她看見蘇湛年出現,立即伸手叫著,“爸爸~爸爸~”
小姑娘的嘴很甜。
蘇湛年過去把小小的她摟在懷裏,我站在原地有點手足無措,他看見我這樣好心的把孩子遞在我懷裏,“抱抱孩子吧,她挺想你的。”
我陪著段時笙的時候她還沒有意識,轉眼就會認人了,在她的認知裏估計謝怡然都比我親,我抱著她感慨的說:“她應該更認謝怡然。”
“她很少接觸孩子。”
“嗯?”
蘇湛年的眸心裏泛起微微波瀾,他耐心的解釋說:“我很少讓謝怡然接觸孩子,而且玉瑾很護著她,隻要謝怡然靠近他就會抱著時笙離開。”
玉瑾不愧是我的兒子。
聞言我笑了笑說:“還是兒子護我。”
蘇湛年聽見我這麼說,他突然伸手攥緊我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表白道:“晚晚,我也護你。”
我冷笑,“都是過去的事了。”
蘇湛年抿唇,沉默。
我在離開時,蘇湛年從我的懷中抱走孩子,嗓音略含期待的說:“明年我會接手蘇家。”
“哦,恭喜你晉升懂事長。”
“晚晚,接手蘇家後我就自由了。”
“是吧,那就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