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才知道季墨川從小是跟著他母親長大的,九歲才回了北京讀初中。
我當即買了去成都的飛機票,但成都人海茫茫,不得已,我隻有讓齊微生幫我調查他。
齊微生很快給了我地址。
我順著齊微生給的地址找到季墨川的家,是一個小型的庭院,沒有在成都市中心裏。
庭院是敞開的,裏麵還有兩條德牧,我站在門口不敢離它們太近,隻有在外麵等著。
季墨川一直沒有從家裏出來,我忍了忍還是忍住沒有喊他,做錯事的是我,我在這兒等著他,等他出來我好好的給他道歉,我想要跟他回北京,而不是讓他一個人繼續在這兒生活。
在等待季墨川的過程中我想了很多事情,也換個角度想了他的感受,其實他又有什麼錯呢?他是為了救人才得上的那個病,他也是無可奈何,況且季墨川說過,他不後悔救那個孩子!
我想起那天我對他的那個態度,應該狠狠地刺傷了他的心,但我發誓,我並不是有意的,我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切的狡辯都顯得很蒼白,我真的覺得自己該死,竟然傷了他。
夜幕悄悄降臨,我凍的手腳冰冷發麻,好在終於等到了季墨川從房間裏出來,他穿著一身長款的大衣,脖子上圍著淺色的圍巾,手裏還拿了一包狗糧,此時我見他正蹲下身子給德牧喂食,模樣很認真,但臉色卻比以前更加蒼白。
我在網上搜索過他那種病,也詢問過專門的醫生,結果無一例外,這種沒有痊愈的可能性!
我很想幫助季墨川,又不知道該怎麼幫,更無法想象他這麼多年承受的心理壓力!
我向前走了幾步,季墨川背對著我還距離我很遠的地方,我又走了兩步,兩條德牧突然莫名的吼叫,我後怕的下意識的喊了聲,“墨川。”
我看見蹲在我麵前的那個背影似猛的僵住,我紅了紅眼,嗓音沙啞的說:“對不起,墨川。”
季墨川站起身,轉過身目光湛明的望著我,他微微彎下腰放下手中的狗糧說:“你沒有錯。”
他的語氣異常的平靜。
我心底一慌,抱歉的說:“對不起,我那天晚上……抱歉,我就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墨川,你原諒我好嗎?我們明天回家,像以前那樣一起生活,如果你不願意回北京也行,我就在這兒住下來!墨川,你離開的這幾天我一點都不適應,我的生活節奏全部打亂,我真的很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邢晚,你應該知道的,我們是回不去的,你沒法再像以前那樣待我,而我也無法再懷揣著那種小心思待在你的身邊,一切都已經變了!”
我害怕季墨川說這樣的話,所以趕緊道:“季教授,我喜歡你,從三年前就一見鍾情,我想接近你但又不敢接近,那時的我精神狀態很差勁,又太過卑微,我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事實上我是真的配不上你,所以對你是時而親近時而疏遠,親近時是我太想你,疏遠時是我太過卑微,我想得到你的那種心情很強烈,卻不斷地說服自己遠離你,當我還沒有走出那一步時,你告訴我,讓我和你在一起時,你知道我是多麼的高興嗎?因為在此以前,我想我在你身邊做你的學生就很滿足了,那種滿足是抵達精神世界的,季墨川,我真的很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