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漓裝病的這兩天,她哪也不能去還得讓那個趙太醫早晚地診脈,就隻有森弟能給她解個悶,可是森弟還得忙移宮的事情,徒留她一人在殿裏無聊,就靠著燕今每天去聽牆角回來給她說點樂事。
“雀明,你說燕今那丫頭怎麼還不回來啊?讓本宮在這望穿秋水啊。”孟漓躺在塌上晃著一本雜記根本定不下心來看。
雀明聽她這麼說都好幾遍了,耳朵都長繭子了,隻是默默地為她端茶倒水。
“哎呀!別再讓本宮喝茶了。”孟漓煩躁地推開雀明遞過來的茶水,“本宮都要變茶壺了!”
就在這時,一個妙麗的身影直衝進殿內,就是孟漓翹首以待的燕今姑娘。孟漓見她急匆匆的樣子還不停地喘著氣,就讓雀明把茶水遞給她。幸好茶是溫的,她一股腦地把茶都灌進了肚子裏去。
“今日朝堂上,陛下宣布了新的武安侯,就是雲騎將軍林舍!”燕今邊喘邊道。
“什麼!”孟漓手突然收緊,她手裏的雜記瞬間被她捏皺在一起後不久又鬆開無奈地笑道,“也該是他,林善這條小蛇怎麼可能鬥得過捕獵人呢。”
孟漓頓時起身心驚道,不好,林舍怎麼能容忍林善攬宗主大權呢?我竟然棋差一招!
“本宮許久不練舞了,讓人去收拾收拾,本宮去鬆鬆筋骨。”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往外走去。
孟漓換了一身比較舒適的衣服,坐在舞房地上打坐道:“晚膳前無論任何事都不許打擾我,森弟也不例外。”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燕今和雀明一向明白規矩退出房外,而她在裏麵將房間鎖起來。
當她再次穿過密道出現在那個房間的時候,裏麵的裝飾擺件都呈現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如果不是來了多次她都要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
而之前那個奇妙的老頭一身華服悠然自得地在一旁喝著上好龍井,這次居然從一個賬房先生變成了一個老富商了!
“小姑娘來陪老夫品一下茶可好。”老頭夾過杯子放到茶托的對麵嫻熟地往裏倒茶道。
“我忙著呢?沒空陪你這孤寡老頭瞎鬧騰。”孟漓疾速地將簽好的登記冊子往他那飛去,“把鳳凰器取出來。”
誰知老頭適力一挪冊子竟然收進了他的大袖口裏,而他一掌拍桌杯子懸空而起茶水都不溢出半點,茶杯順勢向她砸去,孟漓力度一直都控製不好,隻能閃躲了事。這茶杯到了一半竟然裂成如花般盛放,每一瓣都向她刺來,容不得她閃躲,舉起一旁的桌子向前拋去,這老頭的內功超出了她的想象,茶杯瓣所帶來的力劈開了厚實的桌子。
最後她隻是割破了衣服幾個口子,坐在老頭的對麵一臉不情願地品茶。
“你這個小丫頭,武藝不精還敢脾氣衝,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尊老了。”老頭說著又將冊子卷成卷敲打著她的腦袋。
“你這個糟老頭也不愛幼嘛!”孟漓一把扯過冊子吐了吐舌頭道,“我都陪你品茶了,你就放我走吧,我真的有急事。”
“武安侯府已經不需要你過問了,而且你也改變不了時局。”他是猜得到她要到哪裏去,要做什麼事的。
孟漓有些疑惑道:“老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朽木!”他一個收力冊子又回到他的手裏給孟漓重重來了一敲。
她被打得有些懵了,腦子裏都理不清剛才老頭所說的話。忽然間她就都醒悟,那日林舍說,林善還有大用!
孟漓不停地在房間來回踱步,企圖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連接起來,嘴裏不斷呢語:“局中有局,局中還有局,局裏包著局!”
這時候的孟漓口齒都有些不清了,灌了一口茶道:“林善一開始就注定了是死路一條。”
“朽木,開竅得還不算晚。”老頭給她使了個眼色道,“鳳凰器就在那,你若還需要就取走吧。”
“我這等凡人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吧,老頭我先走了。”孟漓覺得自己的腦漿都迸裂了。
他大笑道:“反正天色尚早,小姑娘不如與老夫下一盤棋如何?”
就算孟漓想走可是一想到剛剛自己拒絕他品茶的下場還是乖乖地與他手談一局。結果孟漓短短一個時辰就連輸兩局,而且他總是在一個節點上反敗為勝,孟漓一氣之下就砸棋嚷著要走。
“你心煩氣躁怎能下好一盤棋呢?做人就像下棋,要步步為營,不被眼前的幻像所迷惑,要撥開迷霧去尋找你要的答案。”老頭收拾著棋盤看似不經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