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鴉雀無聲,林舍隻得率先起身咬牙切齒地行禮道:“臣拜見公主殿下。”
不知情況的府兵隨後持武器闖入將她團團圍住:“侯爺,這賊人擅闖侯府該如何處置?”
林家堡的大家長努而起身嗬斥道:“這是公主殿下!爾等竟敢如此放肆,侯爺就是這樣教育屬下的嗎?”
這大家長向來守禮,領著眾人跪拜孟漓:“民等拜見公主!”
“各位大家長不必多禮,入座吧。”
“謝公主!”
“還不給本侯滾出去,有眼無珠的東西!”林舍隻得假意緩和當前的緊張氣氛,“來人,給公主殿下看座。”
這些府兵知道了林舍的意思,紛紛收起兵器伏身道:“屬下不知是公主殿下,望公主恕罪。”
孟漓收起淬骨扇,將梅花令抵近他們的麵前大聲質問道:“你們不認得本宮,竟也不認得此令嗎?”
林舍臉色黑得像碳,他知道這話不止是說給他聽的,還有在座的大家長們聽的。
“公主何必得理不饒人呢?”說話的是向來親近林舍的大家長。
他一發聲,眾人也都傳來異樣的目光。
孟漓冷冷清清地笑著回身看了主位上的林舍一眼,突然頭也不回地抽出冰魄淬骨扇削飛了府兵頭目的手臂,血噴四濺令在座眾人膽寒。
“這是規矩,若是這侯府的人連曆代宗主傳下的規矩都不守了,這也太不成體統了吧,是不是啊,侯爺?”孟漓嫣然笑問,繼而一步一步地往廳的中間走去,“是該看座,不過也是該給侯爺看座!”
林舍一個眼神令這些府兵速速退下,與孟漓周旋道:“是臣的不是,公主殿下身份尊貴哪能坐側位,公主殿下該坐主位才是。”
孟漓少見他如此低眉順目,可是依舊在口舌上饒不得他:“侯爺又說錯了,本宮坐鎮主位不是以身份壓人,而是隨了武安侯府的規矩。”
“不知公主如何說起?”底下又有人有所質疑。
“當時老侯爺的遺囑各位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手持梅花令者可與宗主同權議事,如今宗主身在禦雀司,這宗族議會難道不該由本宮主持嗎?這位置本宮坐不坐得了?”孟漓雖然這話是說給大家長們聽的,可是她卻是注視著矗立的林舍步步緊逼,“理在本宮這,規矩也在本宮這,可還有人反對?”
林舍退了一步道:“公主請上座。”
孟漓自然也不推脫,拿出了公主大氣之態跪坐入席,挺直腰板沉穩道:“侯爺也請入座吧。”
“臣遵旨。”
“宗族大會匆匆召開所謂何事啊?”孟漓明知故問道。
“啟稟公主,林善因謀殺侯世子入了獄,吾等尊其老侯爺的遺囑,今次要改立林舍為宗主。”說話的人粗眉美須,聲音厚重,服飾比之其他大家長稍有遜色,但是這氣概足以證明他非同凡人。
孟漓早就了解過他們的背景開口道:“這位一定是跟隨老侯爺征戰多年的林赤將軍吧,雖然十年前您退隱時本宮尚且年幼,但是這般豪爽的,武安侯府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公主謬讚。”林赤隨意握拳說完便放下,看著是看不上年紀尚淺的她。
“本宮隻想問問,各位大家長也想如此之快另選宗主嗎?”孟漓並未在意他的無禮而是用和緩一點的語氣問道。
此話一出,這些大家長都不敢做出頭鳥,他們相互看著很是為難。
林赤是最為年長的,見他們麵麵相覷很是不悅,他又先說話:“啟稟公主,宗主大事該早日定下,族內事情繁多,宗主未定怕是人心不穩,人心若不穩本族之根基也是不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