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回到側院見鹿糜坐在房裏搗藥,隻是一日這側院就被布置得井井有條了,著實令她意外。
“阿漓,事情可還順利?”鹿糜的側臉在這暖暖燭火光下異常英俊。
孟漓湊近他問道:“你這弄的是什麼?”
“是薄荷葉。”鹿糜修長的手停下了動作,黑珍珠般的眼睛看著她道,“你衣服沾了血?”
“的確是薄荷葉,清新的味道。”孟漓轉了一圈美若繁花道,“你不用擔心,不是我的血,我沒有受傷。”
“我想著這炎炎夏日暑氣逼人,若是做一薄荷水讓你隨身帶著挺好。”鹿糜的語氣像是一股消夏的輕風吹進了她的心窩。
“今日我交予你的錦盒在哪裏?”孟漓東西探了兩眼也沒有看見就問道。
隻見鹿糜緩緩起身,也是如她一樣的素衣,他稍微抖袖踏著大步走到藥櫃邊拉開了其中一個抽屜雙手取出錦盒遞給了她。
“你就不好奇這裏麵是何東西嗎?就不怕我讓你收著的是贓物?”孟漓接過來放到了桌上,這錦盒是個機關盒,凡是打開過一次,裏麵的東西便會換了個方位。她打開看了看,裏麵轉到了西的方位,證明了除了今早她動過,鹿糜並未動過。
“你交給我的,我必定不會問不會看以命相守。”鹿糜的眉頭在他認真的時候總是不經意間一皺。
“你轉過身去。”
鹿糜便乖乖聽從轉了過去。
孟漓搗鼓了一會兒,讓他又轉了過來:“你瞧。”
“人皮麵具?這張皮相竟然與你有五分相似。”鹿糜歎道。
“這張臉是我表姐的臉,說來奇怪,她想做我,而我現在倒也有點想做她了。”孟漓摸著自己的臉,“這張人皮乃是千金所求,輕薄如蟬翼,光滑如鵝卵,隻可惜她是她,我是我,她成不了我,我也成不了她。”
“阿漓,你何出此言?”鹿糜以為她有些魔怔,立馬拽住了她的手臂,“你便很好,不用如此羨慕旁的人。”
孟漓掙開了他的手道“你放心,我明白的。”
鹿糜見她要走,急急地擔憂問道:“你要去何處?”
“去見一位之前認識的新朋友。”孟漓出門後一使輕功往西梁貴族王公的府邸方向而去。
孟漓之前就打聽好寧華裳在廉郡王府的住所在何處。
“童姑娘一身血腥味,可是剛有進食了?”一個頭戴青牙鬼麵具的人坐在庭院中央借著月光往她那飛了個飛鏢。
孟漓抽出淬骨扇一擋,平穩從屋簷上飛下鞠了一禮道:“上次比武得兄台指教,隻可惜我武功不及他人敗了,但是還是要謝謝一下兄台的。”
“你今夜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眼神依舊犀利如刀看著她手裏的鳳凰器道,“你手裏的東西可否讓我看一眼?”
孟漓就是篤定他有興趣,便開扇雙手遞到了他麵前,可是並沒有鬆手的意思:“那日我說要拜訪你家主子,你可有與她為我美言幾句?”
“再近些。”他端坐著並沒有為之傾側身子向前,很是淡然地說道,“書有記載,鳳凰融於器身,浴火方能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