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鄧嫻雅與傅豹生之間的一切。青爵的性子同樣地桀驁冷硬,甚至比傅豹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淨璃雖然也有自己閃亮的光芒,但是最終她還是會甘心聽從他、順著他。說到底不過是不舍得讓他生氣,更不舍得眼睜睜看著兩人的關係再度碎裂。
歸根結底,她們母女不是習慣了逆來順受,而是都是源於一份癡心吧。
可是她鄧嫻雅的癡心,終究後來在傅豹生一個個女人之後變成了傷心;於是女兒淨璃便不想這樣重演。就算此時,淨璃依舊想要借助這樣一個問題的形式,在心靈上與青爵站在同樣的高度。
並不是說,青爵跪倒求婚了,她就一定要答應——淨璃也要讓青爵明白,不光是她能聽懂他的話,淨璃一樣要求青爵要聽得懂她的心……
隻有真正並肩而立的兩個人,才能真正平等地相愛。淨璃想要的這份平等,卻也終究隻是為了能與青爵一生相伴……
可是即便母女連心,這一刻的鄧嫻雅也並不能完全猜到女兒的心思。所以就連鄧嫻雅的目光都落向青爵身上去——也許那個答案,這個世間隻有一個人能知道。
現在就要看,青爵是不是那個唯一知道答案的人了。
通向淨璃心靈世界的通路隻有一條,隻有一個人能夠獲準進入。而能否打開那扇門,就要看青爵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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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鴉雀無聲,卻仿佛能聽得見每個人胸腔裏那顆心髒在緊張地跳動。
在淨璃的注視下,青爵微微閉上了眼睛。
這才是他的小孩兒。看似柔弱,看似萬事都順從他,實則每一回反倒其實都是他敗在她的手下。她可以九千九百九十九件順從他,卻唯獨有一件事永不順從——她總要他的心平等以待,甚至她可以放棄一切卻隻要政府他的心!
這也才是他最愛的小孩兒——是她的堅定和執著讓他一次次不得不躬身自望,不得不自己去捋清那心裏的迷惘,不得不,越來越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得不——傾盡一生所有的心力,以與她的心相抗衡。
這是一場無形的較量,賭注是自己的心,期限是一生。
少頃——時間不長,可是對於那些翹首以待的賓客來說,這時間長得仿佛洪荒——青爵終於長睫輕顫,含笑睜開眼來,澄澈而又熠熠地凝望淨璃。
“我想我猜到了——在我們拍攝《我們結婚吧》之前,胡導曾經將韓國版本的帶子拿給我看。我當時有些不屑一顧,你卻按著我讓我好好看完,說這是功課,也是對節目組,對導演,對觀眾負責。”
淨璃終於細細舒出了一口氣,隱秘地,挑起了唇角。
“韓國版本的《我們結婚吧》,在婚禮的環節多數采用西式婚典形式。每當那個環節,你總是看得很專心。我則頂多去仔細瞧瞧新娘子的身材,順便看看她們的婚紗。”
現場終於爆發出了一陣善意的微笑,之前緊張的氣氛放鬆下來。
是啊,這是男人的通病吧,就算心有所愛,還是會忍不住去看看新娘子的身材……青爵能在這時候說出來,讓大家隻覺想要微笑。
淨璃也含笑,眼中的淚卻又是跌落下來。
青爵抬起手臂,手指輕輕輕輕拂過她的牛仔襯衫,再落到新加上的雪紡裙擺,“Something-old,something-new;something-borrowed,something-blue……”
青爵剛說到這裏,一直無聲落淚的淨璃忽然哭出了聲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