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登上荷蘭國土。D市每年五一也會在勞動公園舉辦鬱金香花展,淨璃上學的時候會仔細攢下零花錢,在那個時候去看鬱金香膛。
寧馨又是聳肩冷笑,“可是你知道鬱金香有毒麼?如果在鬱金香花邊呆一個小時以上,就會頭暈、脫發,嚴重的還可能中毒。”
淨璃微微張大了嘴巴。
寧馨將手中小小銀羹匙擱進骨瓷托盤,發出碎裂一般的脆聲。她望著淨璃,清清涼涼地笑,“看,你認為美好的那些,實際上都是那麼醜陋。顧淨璃,你們以為當年那樣對我是對我好,以為那樣你們良心上就不用再負擔任何的責任了,是不是?你們或許會用‘仁至義盡’這個詞來形容過去對我的一切,可是我今天就要揭開你們的迷思,告訴你們,你們真正給了我什麼!”
“也許你們認為給了我天堂,可是實際上你們推了我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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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風波是青爵上了大學之後鬧出來的。原本青爵是誓死也不上大學的了,可是後來還是被於震老爺子親自給拎著耳朵扔進理工大學去。理工大學不是青爵從前的理想高校,而寧馨則全力以赴考入了青爵從前想去的那所大學。
傅豹生親口答應過,陰差陽錯承認了寧馨是青爵的女友,而且說過他們將來若一同上大學,便支持他們交往。所以寧馨仿佛賭氣一般,盡管青爵沒參加高考,她卻還是考進了那所大學去。
原本淨璃也說過青爵不會上大學了,結果青爵卻進了理工大學去。寧馨便理所當然認定這又是淨璃的伎倆。仿佛淨璃就是千方百計想要拆開青爵和她,這一切都是故意的。
那時候的青花和月已經聲名鵲起,擁有了大批少女粉絲。寧馨卻放話出來,說要向傳媒公開他與青爵的關係。這對於剛剛開創事業的偶像團體來說,會成為毀滅性的打擊。
青爵對寧馨的威脅倒是淡然,隻冷笑給她回話,“你說了,我就會承認麼?你不妨試試看,傳媒和粉絲更相信你的話,還是我的話?”
寧馨卻也了不起,她竟然拿出了傅豹生的錄音。原來當日傅豹生答應她與青爵交往的那段話,都已被有心的寧馨給錄在了手機裏。
眼看事情越鬧越僵,淨璃隻可自己委曲求全。青爵是寧折不彎的性子,寧馨也人如其姓是個“擰”的人;更嚴重的是,她手裏掌握的錄音又要涉及傅家臉麵,一旦傳揚出來,怕又是一場風波。而風波中最大的受害者,隻能是青爵。傅豹生會將傅家聲譽受到傷害的責任歸咎到青爵頭上,而青爵好不容易打拚起來的事業也可能就此夭折。
那年的淨璃去找了寧馨,兩人也是約在一家café見麵。寧馨的要求簡單極了:他要淨璃離開青爵。
事情幾乎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淨璃怎麼請求都沒用,隻能在最後,含淚答應。寧馨那日說的一句話,始終像是一根魚骨梗在淨璃記憶裏,寧馨說:“顧淨璃,其實倒是我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當初的膽小,如果不是你不敢讓傅伯伯知道照片裏的女生其實是你,你說我又怎麼會有機會取而代之,進而得到了這段錄音?”
那天離開café,淨璃站在陽光下無聲地哭。寧馨說的不錯,她此時的眼淚也許不光是寧馨的陰狠,而真的是她咎由自取。不敢麵對的感情,也許就注定不配擁有;反倒是寧馨那樣勇敢,甚至敢直接走進傅家門,直接走到傅豹生麵前去承認。這樣的勇氣,當年的她顧淨璃,真的沒有。
她便申請了去學校住校。
幸好她已是最忙碌的高中生,申請住校也免了半夜才放學回來的危險,媽便也同意。甚至就連青爵質問她,她也坦然以此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