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張易容的臉,樣子卻似突然變了。
他的銳利和他的殺氣凸顯在容顏上,包裹著身體,讓人完全忽視了他的相貌如何。
上官飛燕雖然側著頭,但她的身體依然繃緊,手落在劍柄上輕輕撫摸,顯然是被賈樂山的殺氣所激,無法再維持自如的看戲。
司空摘星的身體卻突然側了側,不會影響上官飛燕出劍,卻的確是維護著她。
收到她驚訝的眼神,他眨眨眼睛:“你這丫頭還是不錯的,而且不管收了誰的錢,我都不想與西門吹雪為敵。”
飛燕鬱悶,維護她她很開心,可為什麼一定要把她和西門吹雪扯在一起?沒什麼消息傳開吧?他們很有夫妻相嗎?
賈樂山的眼光從陸小鳳的臉上移到上官飛燕臉上:“飛燕小姐。”
上官飛燕嘴角抽了抽:“不用客氣,直呼姓氏就好。”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不熟,少來這套。
賈樂山笑了,殺氣卻更濃:“飛燕小姐和楚楚很像,我還以為我們能談得來。”
上官飛燕正色搖頭:“我絕對和你的女人不一樣,至少我的男人若要把我送人,就算不擔心我會傷心,也要擔心我會不會閹了他。”
“女子,理應依附一個強大的男人。”賈樂山勾起楚楚的下巴:“她現在是我的,自然全心全意對我,我就算要把她送人也舍不得。”
“是不是因為你現在已不打算把她送人,所以你才這麼說?”
賈樂山是個梟雄,梟雄能不給自己找麻煩的時候,從不肯把自己陷入麻煩中。所以剛剛如果陸小鳳真的答應了,他就真的會扔下那箱黃金和女人。
“我本是來見陸小鳳,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現在我卻有些後悔。”
“為何?”
“我不該在飛燕小姐在場的時候這麼做。”
賈樂山看著她的眼中有一種火,仿佛她是赤/裸的,沒有人會不明白這股火焰的意思。
上官飛燕幽幽歎息:“對我說出這種話,賈樂山,你想死嗎?”~思~兔~在~線~閱~讀~
“憑你和陸小鳳能殺死我?還是一個光著身子的陸小鳳。”當一個人身上沒有一塊遮羞布的時候,就算她武功再高也要打折扣,大多數人根本連打都不會打就直接跑了。
“你以為除了我與陸小鳳之外,再沒有誰能殺了你?”
“就算算上你和陸小鳳,我也不認為有誰能殺死我。”賈樂山很自信,他這裏的高手也的確很多。
這屋子有四扇窗,陸小鳳向來喜歡窗戶多的房間。
他說這樣空氣清新,上官飛燕卻嘲笑是方便他逃跑才對。
本來這四扇窗戶隻開了一扇,就是上官飛燕靠著的那扇。可如今其餘三扇竟同時被推開,露出三張目無表情、皺紋滿麵的臉。
賈樂山的麵容抽緊,在他們出現之前,他根本沒有察覺。
他本以為這三個裝成老學究的內家高手與陸小鳳的關係並不好,以為他們也是為了羅刹牌,等著玩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卻沒想過他們竟然和上官飛燕有關係!
本來他打算先不對付他們,現在卻已經不得不在意。
“幾位前輩……”
“我們不是你的前輩。”
孤鬆根本未曾正眼看他。隻有寒梅瞟了他一一眼,還是明明白白的蔑視。
賈樂山混跡江湖數十年,到現在還沒見過會對他如此無禮的人。他甚至未曾想過,現在的江湖還有誰能如此蔑視他,就算西門吹雪也不能!
但青竹卻說了一句話:“就憑爾等小輩,也有資格沾染九天十地、諸神諸魔之物?也有資格沾染她?”
這話聽到耳力,不啻響雷。
九天十地,諸神諸魔……這話知道的人有許多許多,可有資格說出口的,卻隻有一種人。
賈樂山緩緩轉頭,他的脖頸甚至僵硬到發出喀喀聲,看著上官飛燕。
“你不是萬梅山莊的人!你竟然是……你竟然是!”
“嗯?我一直住在萬梅山莊,又何時成了別的什麼地方的?”這話說出口,玉羅刹自己都不會反對。他兒媳婦不屬於萬梅山莊,難道還屬於別人?
“就是就是,話可不能亂說。”陸小鳳也跟著點頭:“會死人的,西門就算不宰了你們,也會宰了我。”
“宰了你……”上官飛燕考慮的認真:“這其實也是件好事啊……”
“飛燕!”
“哈哈哈……”
他們笑得開心,也有資格笑,現在笑不出來的隻有賈樂山。
他本擬自己隻對付陸小鳳一個,多出上官飛燕已經足夠讓人頭疼,如今竟然見到魔教中人!
要知道羅刹牌本就是西方魔教之物,就算這三個老頭子把他們這些心懷不軌的都殺死,也絕沒有人有資格說什麼。
他隻能看著陸小鳳,因為上官飛燕看著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