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飛燕側頭思索:“若是一場太大的暴風雨,我還真不放心你自己求生。”
“別這麼說,我的祖宗,在暴風雨酷愛來的時候千萬別說這種話,我們一定能挺過去。”次次出海次次遇險,他這把老骨頭可沒那麼好命,每次都能好運跑出去。
飛燕眨眨眼睛:“說的也是,那你們慢慢努力,我們不懂也不好打擾。”她拉著花滿樓,很快回去自己房間。
“飛燕,你到底在想什麼?是暴風雨的時候有人接應,還是……”花滿樓無奈:“你不會期盼著翻船?”
“我可沒那麼說。”飛燕從床下拉出來一樣東西:“我準備的比較多,兩個人應該也夠用。不過你要保證,一定聽我的。”
花滿樓摩挲著她拿出的這樣東西。木頭做的,兩邊有環狀的把手,可以在暴風雨中牢牢抓住。上麵綁著不少木頭籠子,裏麵裝的是食物和水,為數不少。
花滿樓扯了下,的確很牢固,足以撐過狂風驟雨。
“你真有翻船逃生的打算?”
“嗬嗬,我將船底的纜繩割斷了一部分,沒什麼太大的風浪也一樣會沉。”飛燕往床上一躺:“一個坐船到達不了的地方,隻能用這種辦法。”
“那這船上的其他人呢?你可有提前告知他們逃生?免送性命?”
飛燕沒有回答,她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風逐漸變大,浪花開始托著船上下起伏。
“你沒說。”花滿樓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對,飛燕實在……
“你不要出去,天氣瞬息萬變,一不小心就沒有生存的機會了。”飛燕按他坐好:“在海上生存的人比我們更能適應海難到來,不必你去為他們操心。”
“我不放心,還是去和他們——”
臉頰邊突然擦過一個柔軟的東西,讓他失去聲音。
“飛燕!”他立刻紅了臉:“你怎麼?”
不過上官飛燕已經離開屋子,她不讓花滿樓走,自己倒是離開得很快。
花滿樓出了一會兒神,站起身,卻又皺著眉頭坐下。最終他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沒有離開這間屋子。
暴風雨的到來震撼人心,頃刻間,大海和天空連成一片,黑沉沉得可怕。船體似乎沒有重量,在風浪中顛簸來去,不斷上下起伏。
飛燕已經回來,和他一同抓著那木板,等著船體沉沒。
隨著船體的劇烈震動,房間開始傾斜,聽著外麵慌亂的喊聲,花滿樓道:“飛燕,若是我們分開的話……”
“我會記得拿著東西自己活命,你絕對無需擔心。”飛燕知道他想說什麼,立刻一句話堵住。
花滿樓笑笑,正想回答,飛燕卻抓住他,兩人從窗子飛了出去。
身後傳來坍塌的聲音,花滿樓未及細聽,就覺得身體砸入冰冷的重壓之中。他立刻一手抓緊木板,一手抓緊飛燕,絕對不讓兩人與這包救命的東西分開。
浪頭一個接一個,看不見東西,驚濤中也聽不見聲音,上下四周都是水,幾乎連換氣的時機都找不到。
飛燕掙脫他的手,托著他腋下。
可以聽見她的聲音,從驚濤駭浪中清楚傳來:“看不見就別逞強……我會保證你一直在水麵上的……你也真是……我都……做好了沉船的準備……誰……知道你竟然會上來,上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真是麻煩……”
在風浪中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嘮叨,花滿樓的心情好了許多,連偶爾嗆一口水也不覺得難受。
他抱緊了木板,在感覺腋下的手離開之前,逐漸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身體已經不在水裏。
他微微轉頭,臉頰邊貼上冰冷的手。身體的敏銳感覺立刻全部回歸,他此刻正躺在木板上,裝著食水的籠子漂浮在周圍,飛燕就趴在他身邊,隻有頭露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