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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立了很久都沒有等來皇帝的聲音,顧錦年悄悄後退兩步,端詳著他,見他微翹唇角,呼吸均勻舒緩,竟是睡熟了。她有些無奈的微微皺眉卻又流露出一絲笑意,輕輕將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塞進了錦被中。

離開的時候,她隱隱聽到他咕噥了一句,“若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該多好。”她怔住,左胸中的那顆心竟跳動得有些雜亂,隔了片刻,又隱隱約約聽到他叫了一聲,“表姐。”她心中一鬆,隨後,又生出了疑惑,他和貴妃之間怎麼總是透著些怪異?

顧錦年再次見到洛可心是在兩日後,皇帝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正靠在床頭和她下棋。姬修遠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位皇後竟然是手談高手,從早上到現在,他竟然一局都沒有贏過。現在他正憋得滿麵通紅地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兩根手指夾著一枚棋子猶豫著,數度要放又數次拿起,正應了那一句成語——舉棋不定。

“皇上,還是棄子認輸吧。”

看著皇後將一雙細眯眼笑得更細了,姬修遠覺得特別別扭,“皇後,眼睛這麼腫就別拋媚眼了,拋了朕也收不著。”

“皇上,即便是敗軍之將也要敗得有些德行才能獲得尊重。”

“朕怎麼沒有德行了?朕在用實際行動演繹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寧可戰死沙場絕不做敵方俘虜!”

“皇帝皇後好興致啊,真是閨房之樂樂無窮啊。”洛可心清冷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顧錦年看看皇帝,“臣妾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姬修遠將手中的棋子扔進棋簍中,“可心,朕隻是和皇後下盤棋。”

“我看見了。”洛可心繞到皇帝麵前,“阿遠,你是不是喜歡她了?”

姬修遠覺得很可笑,“別胡說。”

“我胡說?你在她宮裏連著呆了這麼多天還說我胡說?”她捉住皇帝的手,“和我回去棲霞宮。”

“去幹嘛?”

“幹你和她幹的事。”

“下棋?”

“阿遠,別裝糊塗,你讓她連著侍寢了好幾日。”

姬修遠笑倒在床上,“朕還讓你連著侍寢四年呢。”

洛可心跪在床上,傾著上半身,“你也同樣沒碰過她?”

姬修遠漸漸止住笑,“沒有。”

洛可心仿佛是放心多了,收斂了咄咄逼人的架勢,“你敢發誓嗎?”

姬修遠搖頭歎氣,“可心,這樣有意思嗎?姬修遠不是個背信棄義之人,當年對你的承諾朕從未忘記。”

洛可心的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阿遠,現在想背信棄義的人是我啊,你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那幾天不就是仗著太後讓她侍寢的懿旨故意躲著我嗎,你故意把自己弄病不就是為了躲在她這裏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些個小心思嗎?”

“可心,何必?何必說破呢?”

“阿遠!我就是要說破,要你避無可避!”

“表姐,你我都不要忘了彼此的身份,也不要忘了當年的約定。”

“你叫我什麼?阿遠,你叫我什麼?”

“表姐,你我都懂的。”

洛可心安靜了下來,無聲地流淚,默默地從床上起身,緩緩走了兩步,而後開始拔足狂奔。

姬修遠無力地躺在床上,“表姐,朕說過會護你一輩子就一定會做到,哪怕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他的聲音輕得好似一聲歎息,“你永遠是朕的表姐,朕的恩人。”

第十三章 莫名其妙的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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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洛貴妃從中宮離去後就一直臥病在床,聽陸老太醫說,貴妃這次似是病得極重。顧錦年去探望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是被棲霞宮的宮人攔在了宮門外,說是貴妃怕把病氣過給皇後。顧錦年心裏也就明白了,便不再親自過去,差人送過幾次補藥,也被拒絕了。看著又被人原封不動拿回來的老山參,顧錦年還沒說話,香茗倒是不樂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真是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