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相反的方向行去。廊道不長,片刻便至後院的院門處,她又不由得回身望著來路,怔愣了一會兒,竟搖頭笑了,反身推開後院門往廚房去了。
端坐在花廳正當中,姬修桓輕抿著一盞清茶,低垂眼瞼,對那位坐在自己側首的年輕人不聞不問。
年輕人枯坐了半日,見姬修桓依舊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終於劍眉一蹙、雙♪唇微啟欲開口道明來意。不料,姬修桓便在此時輕咳了一聲,先開口了。“你既然身著官服找上門來,可是鐵了心要查明實情了?”
年輕人點頭。
“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是在自找難堪啊。當年的事不管真相如何,參與其中的人都不是你一個小小七品官可以辦得了的。即便是你想捏的這個軟柿子——我,那也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姬修桓笑著斜目望去,“更何況還有一兩個硬柿子,你捏不得。”
年輕人冷笑著瞪回去,“本官正是念著你與今上有這一層關係,顧及到皇室的臉麵才一而再地親自登門請你過往府衙一敘,若是你實在為難,那就莫怪我公事公辦了。”言罷,他站起身,從懷內掏出一紙公文,在姬修桓麵前抖開,“庶民姬修桓,因與十六年前的一樁命案有直接關聯,本官現將你收監候審,這就隨本官走一遭吧。”
姬修桓笑著搖頭、歎氣,“何苦來啊何苦來呢,為了個女人……”
“本官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查案,哪裏比得上當年的淮陰王,為了一個女人棄了所有。”
姬修桓笑意不減反而更深,他雙手撐著座椅上的扶手緩緩站起,平時著自己對麵這個劍眉星眸的年輕人,“容我片刻,去與我的女人道別。”
年輕人略一遲疑,到底還是側了側身,為姬修桓讓出去路,口中卻仍是冷冷道:“最多給你一炷香的時光。”
“足夠了。”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在花廳的桌上,姬修桓和廖春花卻坐在臥房的床上。看著妻子將三四件衣衫、三五件用具收拾在一處,用個包袱皮兜住係上,姬修桓忽然悲從中來,幽幽道:“當初說過會守著你一輩子,哪成想今日竟要……”
“當初說那句話的人是我。”廖春花一句話噎得姬修桓半晌無語,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離愁別緒就這樣被打散了,再聚也難。他索性仰麵往床上一倒,展開雙手抱著頭,蹙了蹙眉,“怎麼就能為了個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鬧成這樣呢。”
“傳承麼,當年你不是也為了我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又不是我兒子,傳承的著嗎。”
廖春花抿嘴一笑,“我不與你爭,快點起來去吃食。”
“廖春花,爺我都快要進班房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吃食、吃食,你當我是豬呢。”
“你當你不是啊。”
“你,那,行,我是豬啊,你說我是豬你是什麼?”
“我是養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