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的目光追著方時佑而去,隻見他已經坐在了病床上,正費力的把自己的傷腿往床上搬。

男人神色不鬱,抬頭看見寧夏還木訥的站在門口便冷冷的嗬斥道,“還不過來幫忙?”

寧夏回神,三步並兩步的跑了過去,把肩上的包隨手一扔,半蹲著身子托起方時佑的傷腿。

寧夏貼心的給方時佑把枕頭立起來,方時佑以一個極舒適的姿勢仰坐好後才拍了拍他的病床,示意寧夏坐下。

寧夏看看方時佑指的位置,又低頭看看自己,站在原地沒動。

“怕我?”方時佑不屑的揚了揚嘴角。他瞧著寧夏,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他怎麼也猜不出,是誰給了這個丫頭那麼大的膽子,那麼大的膽子來耍弄自己。

“談不上.。”

寧夏向來直接,是就是是了,有就是有了,因此這話回答的也幹脆。

對方時佑的感覺,不怎麼好是真的,可說道怕上,到真的談不上。如果說邢子婧他們這幫子少爺小姐的對方時佑恭維懼怕是因為他們的生意社交圈子都有交接,一個不好說不定那天就會被他吞了。然而,她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隻怕還用不到他方少爺這樣的人來費神。即便自己為了那個事兒想避開他,也真真算不上是怕。

“那你為什麼躲我?”方時佑向寧夏這邊移了移身子,手掌啪的落在了寧夏的肩頭上,“是不是怕我……”

方時佑邪邪一笑,手上力氣徒然增大,按住寧夏毫無防備的身體,毫無懸念的把寧夏壓倒在了自己的身邊。

寧夏掙紮,費了好半天力氣才把手從方時佑的身下抽出。

“方少,您犯不著再捉弄我一次的。”寧夏下意識的瞥向方時佑的傷腿,“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寧夏緊張的神色平靜了許多,她盡力擠出一個從容的笑,略帶幾分嘲弄。

方時佑微微一怔,卻鬆開了手。“那我這傷,就白白受了?寧小姐,耍弄人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了解的。”

“如果說耍弄人,我寧夏活了二十多年從沒動過這樣的心思。”

“何況我道行淺,是不是成心耍弄您,方少爺的火眼金睛一定是能看的出來的。”

寧夏的言外之意很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想法,他方時佑應該門兒清,如今在這裏再說這道那的不過就是找茬。

方時佑輕哼一聲,身子一揚,略帶掃興的別過了頭,不多時,電視機的嘈雜就打破了病房的寧靜。

“那女的到底是幹嘛的啊,來的還挺勤的。”

“勤快有什麼用,得人家方少爺領情才行。”

一連一周,寧夏都會在規定的探視時間帶著鮮花和水果到方時佑的病房,在那裏坐上幾分便離開,值班護士早已記住了她,紛紛議論她是高攀人家方少爺的倒追女。

兩人如同末路,他看他的電視報紙,而她隻是默默的來默默的走,腳步稍顯匆匆。

終於有一天,方時佑按捺不住,在寧夏轉身要離開病房的瞬間抄起她帶來的一大捧花向門口扔了過去。

亂砸東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寧夏有心裏準備,當即站住了腳步,回頭,“方少,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說,這樣亂砸東西…”

“寧小姐,你就是這麼探望病人的?”方時佑的輕揚著嘴角,眸色張揚著陰鶩。

“方少……”寧夏不解,疑惑的看著方時佑。

探望?

寧夏環視病房,看著其他探望者留下的東西,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