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借此機會給諴妃娘娘出了一口惡氣,諴妃必定心情大悅,正好可以借此攀附上諴妃,諴妃在後宮手眼通天,可比討好整日循規蹈矩的皇後要有用多了。
注意一打定,芸貴人當即冷了臉子,道:“狗奴才,別以為你在宮裏打死了個宮女,就可以耀武揚威了,你不過就是個伺候人的東西,當心我稟告皇上,砍了你的腦袋!”
有些事諴妃礙於皇後的麵子不方便做,那就由她來代勞罷。
芸貴人擺明了就是要和帛堯過不去,常齊在一旁站著急得要命,他有心勸芸貴人幾句,可他能如何,當著眾人的麵,他什麼話都不好說出口呀!芸貴人拿出了宮規來說事,誰還能開口駁斥她些什麼?
初六的臉色都快崩了,氣得六神無主,帛堯卻淡淡的沒什麼表情,目光始終在那匹雲錦上,他實在想早些回去,偏偏這個女人一再諸多糾纏,若是和她糾纏下去,還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麼時候,芸貴人還在喋喋不休,卻見帛堯依言給她行了一禮。
“芸貴人吉祥。”他道,“奴才可以走了麼。”
常齊的臉色登時白得跟個鬼一樣。
芸貴人沒急著讓他起身,反而挑眉看看常齊,瞧瞧,他恭恭敬敬對著的人,現在不就給自己卑躬屈膝的行禮嗎?
常齊露了個苦笑,他現在隻恨自己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躲一陣子。
她轉回目光,俯視著沒起身的帛堯,“狗奴才,讓你們一個個的不把本貴人放在眼裏,我就讓你們知道,我是主子你們是奴才!主子讓你跪著你就得跪!吩咐你什麼就得聽命!敢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這就是下場!”
“把他給我關進慎刑司去!打上一頓板子,再罰去辛者庫!”
“哎呦,哎呦,”常齊攔下了忙笑道,“芸貴人您是主子,何必跟我們這些奴才置氣呢,氣傷了身子可不值得了不是,不就是顆珠子,明個,明天一準奴才給您送到漱芳齋去!您看成嗎?”
他壓低了聲音,“小主,內務府的庫房裏本就沒幾顆了,若還在這一直耽誤工夫,今晚上做不完,明天可指不定就被哪宮娘娘領走了呢,奴才聽說,諴妃娘娘最近就剛好想要做一支鑲寶石的珍珠簪子,您看......”
說到這,芸貴人到底有些聽進去了。那樣好的簪子,可不能叫人先戴了去,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她本來就是借話敲打常齊,想不到自己稍稍拿出些威勢,就輕易鎮住了這狗奴才,這她倒是沒想到的。
常齊還在給她賠著笑臉,她便用手撫了撫鬢角,蔑視著眼前這一眾太監,慢悠悠道:“早知如此,下回本貴人的吩咐,你們都給我機靈著點!”
常齊忙附和:“是是是。”他瞧了還在行禮的帛堯一眼,插針道:“貴人您看,這畢竟是皇後宮裏的,您不看僧麵看佛麵,也得給皇後幾分麵子不是……”
那倒是,不能真得罪了皇後娘娘。
“那你就起來罷!”
芸貴人厭惡地瞧了帛堯一眼,“都是斷子絕孫的下賤東西,哪裏值得浪費本貴人的時間?我還得留出功夫多陪皇上呢!”
雲錦厚重,帛堯想要親自帶回去,捧著走了幾步喘得厲害,隻能歸還給了初六,看那雲錦的眼神,卻破天荒的溫柔。
有一滴水差一點滴在那匹雲錦上,帛堯惱怒地擰起眉,轉過頭:“你哭什麼,當心雲錦啊!”
他說著便要奪回那匹布,初六忙擦幹眼睛,捧著雲錦聲音卻還帶著哭腔:“小帛爺,您今個被當眾折了如此大的臉麵,奴才怎麼能不哭哇?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連皇後娘娘都未曾對您多加管製,您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侮辱啊!您咽的下這口氣,奴才可咽不下這口氣,那個芸貴人,走著瞧,準讓她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