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兩,不如做做善事?江湖救下急?”
那小哥眼角抽了抽幹笑道,“這東西當鋪會缺錢?得,當我沒說!”阿木很是得意地將下巴的一揚,抬腳便向外跨去。突地,勁風自腦後襲來,阿木忙將頭一偏腕一翻再順風一抓,手心中沉甸甸一錠金子亮得晃人眼。
“嗬,小的謝謝大俠打賞!”阿木喜笑顏開地衝著身後的鬥笠客鞠了一躬,那人卻生硬地憋出兩個字來,“冶病!”
“哦!”阿木垮著臉抱著十三出了門口,老朝奉則喚來一個年輕的後生,低頭交待了兩句,便衝慕容銘招招手,“麻煩公子從右偏門進來。”說完自櫃台後麵轉進了內院。
慕容銘依言出了小院,來到右偏門處,錦衣侍衛替他開了門,擦身而過的瞬間,他用餘光瞟見對方高高鼓起的太陽穴,心下一緊,這麼多年了,這暗當裏仍是人才濟濟,就連守門之人的內力竟也深厚如斯,實在是不簡單啊!但願,今次之後自己不用再入此地了。
“公子,這邊請!”引路的童子躬身相請,慕容銘嗯了一聲跟著前行,兩旁的牆壁上刻著艱澀難懂的古體大篆,其間間插著精美的各式青蓮花形與浮水波紋。
過道的盡頭,兩尊真人大小的神魔浮雕各持一邊,隨著兩人的行走,那浮雕的眼珠竟似左右轉動,慕容銘心神狂震也顧不上禮儀,一個箭步越過童子竄進了左側的門廊裏。眼前是個比剛才大好幾倍的院子,其間亂石成山,枯木成林,讓人一時竟不知身在何處。
“公子!”
引路的小童喚了幾聲才令慕容銘的回過神來,“張老先生已經等在正房前廳裏,公子直走便可。”慕容銘點點頭加快了步伐,快走到門邊時,卻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那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那人是東家特地交待過要留意回稟的,小的不過一個當鋪朝奉,此等大事可真做不了主,不如大人在此小歇幾日,等咱家司理回來自有計較。”
慕容銘踏進屋內時,正巧聽到金發男人從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仔細看去,他的臉色慘白得竟似死人,見到慕容銘進來眸光一閃,手中的古藤茶碗立時化做了齏粉。慕容銘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虧得心中執念頗深,這才勉強支撐著沒有表現出異樣。
老朝奉見兩人情形不對,忙想轉開話題,“這位公子,請把你的當票給大人看看。”慕容銘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卷起袖子露出那片傷痕。
“大人,他這是定當,十年前便定了質物的,以一人換他的自由跟黑石的用法。”聞言,伽雅桀桀地怪笑起來,“那黑玉功有這麼神奇麼?竟令慕容世家兩代人為之瘋狂,父親不顧倫常當子以求功法,兒子更是自尋死路尚不知悔悟。”
見金發男人放出話來,慕容銘慘然一笑道,“伽公子身手早已出神入化,自然無法理解常人對於武學的狂熱,現既已落入公子手中,在下也不做他想,隻盼在死前能一償所願。”頓了頓見對方沒有反應,便更顯絕望地小聲道,“那怕隻是……能明了黑玉功的玄妙……也行。”話沒說完,眼角竟有淚滲出。
“放心,”伽雅猛地站了起來,黑色的袍袖拂過身側厚實的紅木茶幾,“必然如君所願。”移步間冷冷地問道,“張朝奉,這人出了暗門,生死應該不由你們管了罷?”
老朝奉正蹙著眉可憐兮兮地盯著那欲散不散的紅木茶幾,被伽雅一喝趕緊答道,“不管,當然不管,大人有事盡可離去,司理若是回來了,小的定然焚香以告絕不隱瞞。”搓了搓手,他又轉向神色恍乎的年青人道,“這位公子,自由已還,天高海闊任你遨遊,但這黑石的用法縱天下也就大人知曉,你即與本當有交道,他自然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如若之後你還有命在,請回本當來讓在下為你除去手肘上的疤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