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可別近視了。”
噗哧!
身邊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水族流者跪見宗主。”來者有頭及地的湖蘭色波浪長發,兩眼幽幽勝過最美的晶石,一雙尖而俏麗的耳朵不時地扭動,仿佛傳說中的人魚長了對貓耳,“宗主在鏡湖呆的時間過久會令肉胎受損,還請宗主及早歸位。”
小團球鼓著肚子賴在十三的掌中挺屍,十三則以食指輕輕替它撓著肚皮,“他好象不太高興?”
“當然會不高興,”流者捂嘴笑道,“雖說人家小了是小了點,可還算得上是個真真正正的熱血男兒,”說著,流者瞟了一眼小團球又道,“怎可用如此娘……嗯,如此詩意的名字喚它那。”
“又或者說,您已經忘記了它之前的名字?”
“如何能忘記,”十三抬手撫過飛揚的發梢,低低地道,“千隨如影歌且行,明月癡心我癡情。”吟罷,他按住啾啾叫著左右翻滾的小團球又道,“知道麼,”他抬眼看向身旁若有所◣
“我的四爺,”一個不太正形的聲音回答道,“東方先生已逾半百,即使日夜兼程,要從故園趕過來也總要些時日的。若是連醫者都倒下了如何再給別人看病呢?”
“咦,青者,你擋在門口作什麼?”
阿青瞟了一眼銀衫白衣的兩人,踉蹌著轉身離去,阿木緊張地跟在他身後嘮叨,“喂,小心啊……這邊……看吧,絆到了吧!啊,你還摔我的手,好心沒好報……哎喲,別打,我的小肩膀……”
歐陽子楚站在門口好笑地看著兩活寶離去,手中折扇輕搖似是沒注意煙重冥的身影已然沒入屋中。
隨著煙重冥的接近,十三隻覺得身周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他有些倔強地抬起頭直直地瞪向來人道,“你還待怎樣?”
男人也沒言語,隻是將那華貴的銀白長衫一撩,便坐上了床沿,他看了十三半晌伸出手來,靠著床頭的少年不自主地將身向後一縮,後背緊緊貼上了那咯人的梨花木。煙重冥似是一頓,卻沒止住動作,手掌不可抗拒地覆上對方的額頭。
那是一雙掌心寬大,指節修長的手,貼著額頭的肌膚光滑而幹燥還帶著些許冰冷,“有點燒?”男人的聲音依舊沒有溫度。
十三雙手握拳垂在身側,他很想將那人的手掌撥開,可四肢卻不聽指揮地畏懼著,若是以前無所謂生死之時倒也罷了,但現如今為了身體裏的那人,即便做小伏低他也要活下去。
“是您的手太涼了。”十三別開頭淡淡地說道。
煙重冥神色莫名地看著十三,仿佛要將他的臉盯出一朵花來,兩人僵持半晌,銀衫男子率先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聽得門響,少年忍不住轉頭看過去,隨著木門的緩緩掩上,那人的背影竟似沉浸在一種獨步萬年的蕭索與清冷中。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有人俯耳說了什麼,就連歐陽子楚的聲音都帶上了明顯的歡喜,“四爺,東方先生的馬車到堂院前了。”煙重冥看了他一眼,抬步便走。歐陽子楚愣了愣暗地自言自語道,“怪了,之前催得跟欠他錢似的,現在怎麼又不急了。”說歸說,他自是不敢表形於外,折扇一搭也隨之而去。
十三又在床上歇了小半會,正覺肚中有些饑渴,阿木便端著一碗清粥推門進來,“喂,你別動,睡了這麼幾天,先吃些粥潤潤腸胃。”喂了一口阿木又道,“聽說流水閣的神醫東方先生到了,一會兒你還是讓他看看,開些藥補補。”他一邊說一邊喂,直到十三饜足的舔了舔嘴角,這才收拾著準備離開。
臨出門時,十三直起腰道,“一會兒我要調息,幫我護法。”阿木應諾退下。等到再來時,其後竟跟著阿青,十三見他們一人唯唯諾諾地走在前方,一人蒼白著臉跟在後麵,組合得很是奇怪,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難見到十三的笑顏,阿青傻愣愣地立在當場,阿木翻了翻白眼,自己找了個地兒坐下去,然後掏出個小小的玉葫蘆,悠然自得地抿起酒來。
十三見狀無奈地搖搖頭,盤腿坐起,按著先前的神秘人所教之法行起功來,雖說那人很是無禮,但他所教之功法似乎對自己有利無弊,也不知為什麼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