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上的重音,阿木心頭一悶險些嘔出血來。
被人無禮地抓在手中,絕美人頭不氣也不惱,語氣平靜道,“木很不錯,讓他跟著吧!”故意忽略元嬰幽怨的眼神,他繼續說,“以後,你想我叫你的本名還是叫其它?”
“影千隨曾是我各個□中最喜歡的名字那,”元嬰將腳一跺,整個人有如炮彈般射出直入雲宵,“不過,因著這個身子,人前還是叫我煙十三好了,人後嘛,嘿嘿……”
“……”
“喂,你不會把我的本名都忘記了吧!不是吧——!”
淩冽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絕美人頭無語地閉上眼,元嬰在半空中哇哇大叫,連帶著飛升的速度都減緩不少。
“睜開眼!紐金特·緒·德雷少爺,我在跟您說話!!!!!”
“……”
黑色的長發拂過人頭的臉,絕美的白玉臉龐閃過一絲無奈,“我雖然欠缺了部□軀,可聽力還是不錯的,蒂雷訥·祁·謝菲爾德大人。”
“就知道你不敢不記得本大人的名字!”元嬰嘴上凶狠心中卻是歡喜,腳下一用力,終於躍出了繚繞定靜閣的雲霧落在水廊之上,“鬱悶,這冰魘陣界裏不僅元素力匱乏,就連天地元氣也是稀少得可以,難怪幾個聖域或是仙界都沒達到的小子都能翻了天。”
“那人修的便是東方玄功,他所設的陣式自當如此,所幸我對於天地元氣的修煉我還有所涉獵,若是單靠世界自我進化,我們要出去恐怕非萬萬年不可。”
“切……”
“水族之長流者,”湖蘭的長發如海潮般靜止在水廊地麵,青鱗阿流化出半妖真身貼伏於地上,很明顯的示忠與示弱的表現,“恭迎天主大駕。”
半步踏出,神彩內斂,灰暗的長發隨同元嬰身上重新凝聚的火鶴之衣緩緩拂落,元嬰表情豐富的臉因外人的加入刹時冷了下來,絕美人頭歎道,“又把臉拉那麼長,就番模樣出去,別說是煙朝十三皇子,我瞧著魑魅都比你順眼。”
元嬰恨恨地把人頭轉得滴溜溜地,絕美人頭不喜不怒任他折騰,“你不覺得帶著個人頭上路很詭異麼?”
“那就老辦法,”銀灰的眼霧中紅光精亮了一下,“你開工我睡覺,舒坦,哈哈!”
“……”
……
流宮一年,世間一日
煙十三幾人在暗當深處折騰了好幾日,可在都虞候的貼身七侍眼中不過是幾個時辰的等待與一場煙火的時間。就在他們被攔在暗當的黑大門前時,煙十三所乘坐的馬車也被停放在外,貼身七侍倒也沒有無所事事,六個矗立在黑大門兩側有如門神,還分出一個守在了紅錦馬車旁邊。
天色微微暗下來,貼身七侍接過都虞候派人送來的吃食正欲各自開工,守馬車的侍衛隱約聽到哧的輕響,他回頭一望,卻發現四角的紅羅錦布無火自燃起來,那火燃得好快,隻是揚聲示警的瞬間,整個馬車已化做一團烈焰,暗紅似血的火越燒越濃烈,濃烈到快熄滅時竟變成了黑色。
貼身七侍果是不一般,倉皇之下還能冷靜地做出安排,派出一人去敲暗當大門,派出三人到附近尋水,又讓送飯的兵士立刻回報都虞候,剩下的三人則就地取材控製火勢。然而,留守的三人隻脫下外服撲騰了二三下,怪異的大火便如它突然而至般又再突然而去。
三侍還保持大眼瞪小眼的狀態,暗當的黑色大門已在另一侍的大力捶擊中緩緩打開,黑發黑眸的少年自半開的門內踱了出來,身後跟著拉車的包頭小廝,眾人隱隱覺得很有什麼地方不對,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黑發少年瞟了一眼之前馬車的位置,貼身七侍中的領頭忙扔下手中還燃著暗火的外服幾步上前跪地告罪,黑發少年也沒說什麼,隻是抬了抬手,領頭便覺得一股無形之力將自己帶了起來,禁不住心中一驚,如此年少竟已將功力練至無形境界,整個白虎關恐怕就隻有北冥大人或敢與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