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後,李建華來到《華夏青年》雜誌社,雙手向雜誌社總編輯呈上自己最近新寫的稿子。
“總編,這是我最近寫的,試著寫了幾首詩,您幫忙看看。”李建華麵帶微笑道。
“你還會寫詩啊,不錯。”總編輯微笑道,“你坐吧,我先看看你寫的詩。”
總編輯低頭看到扉頁上一首隻有兩行的小詩,詩歌名為《一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看到這首詩,近五十歲的雜誌社總編輯愣了半晌,嘴裏重複默念了兩遍:“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總編,您覺得怎麼樣?”李建華含笑低聲問道。
高建華掛掉之前,搜集了不少改革開放後,國內文學領域的資料。
新生的李建成看了一些資料,知道顧城的成名作《一代人》發表於1980年《星星》第三期,這首詩歌發表後,震動了整個詩壇,不管是對朦朧詩抱肯定或者抱否定態度的人,對這首詩卻是一致的稱讚。
李建華覺得《一代人》這麼經典的詩歌寫出來後,肯定很快刊登,而現在距離這首詩歌發表還有一段時間,他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顧城沒有將這首詩寫出來,但他覺得顧城沒有寫出來的可能性不會低於九成,就算對方已經寫出來,隻要他先發表了,他就不怕別人背後說他剽竊。
“好,好,好!”總編輯連著喊了三個好字,並拍案而起,“建華,這首詩寫的好啊!”
總編輯盯著李建華看了幾眼,問道:“寫這首詩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寫出這首詩歌也算機緣巧合。前幾天早晨,天還亮,我睡醒了,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看著天色從黑變亮,這個過程很美妙。想到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後,我們華夏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黑夜離去,迎來光明,就寫出了這首小詩。”
“呃!”總編輯沉吟一聲,低頭看著李建華寫的《一代人》,片刻後,爽朗一笑,輕輕拍了拍書桌,“這首詩歌避開了情感的直抒,棄置了景象的實敘,它沒有著意建構完整的意境,隻是用意想、用隱喻,在濃重的黑色背景上凸現了一雙不同尋常的‘黑色的眼睛’,這黑色的眼睛象征著一代人的覺醒,在眼睛的前方,似乎可以看到從烏雲的縫隙中射出一束白光。整首詩,宛如一幅有立體感的版畫。有點王維詩作《畫》的意境,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不,你這首《一代人》的意境遠勝於《畫》!”
“總編輯謬讚了!”李建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我說的話是實話,這是個刊登之後,我想肯定能夠震動國內整個詩壇。我認識《星星》詩刊的編輯,我幫你推薦,我們《華夏青年》也要刊登這首詩歌。”
“謝謝總編。”
“不客氣,我再看看你寫的其它詩歌。”
除了《一代人》之外,李建華還寫了三首詩歌,這些詩歌都是他自己創作的,雖然他很用心,但意境上和《一代人》差太遠了。
總編輯知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道理,看了其它三首詩歌,雖然沒有讓他眼睛一亮的感覺,但細細品讀,覺得寫的不錯,他又稱讚了幾句。
等總編輯開始看小說時,李建華主動提出看看同事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他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