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蔓聽到自己和母親都要被送到莊子上,立刻大哭起來,她從小都是金尊玉貴的養著,哪裏受得了莊子上的苦,何況現在天寒地凍的,莊子上估計連最低等的黑炭也不會供應充足,那豈不是要凍死人,所以她一聽說要被送到莊子上,而且連過年也不能回來,就真的害怕了,拉著呂氏的胳膊哭到:
“母親,我不要去莊子上,你救救曼兒吧。”呂氏心疼女兒,何況她自己也不想去莊子上,便跪在三老太太麵前哭道:
“母親,媳婦和曼兒都知道錯了,以後一定用心約束下人,再不會犯今日這樣的錯了,我和曼兒自願禁足,直到您老人家消氣,你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聽到呂氏到這會兒還話裏話外的在撇清關係,把責任推給娟兒和喬嬤嬤,廳裏不少人都在心裏感歎呂氏的臉皮之厚,三老太太更是為呂氏的不思悔改氣惱,便冷聲道:
“你們若是接著哭鬧,我今日便讓老五寫下休書,送你回呂家去。”呂氏立刻嚇得止住哭聲,她雖然平時在三房作威作福,但是心裏知道,真正在內院做主的還是自己的婆婆,丈夫林海榮極其孝順,若是婆婆讓丈夫休妻,自己肯定會被送回娘家的,那樣的話還不如要她死了的好,所以呂氏不敢再哭,也不敢再求情,順帶著還偷偷的擰了林巧蔓一把,讓林巧蔓也安靜了下來。
老太太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她看著三老太太說道:
“弟妹也不必煩惱,這調教下人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見成效的,既然安排了侄兒媳婦去莊子上休養,府裏的家事也不能都讓您操勞,畢竟你我年齡都大了,我看著小六媳婦倒是個穩重的性子,可以試著讓她練練手。”老太太這樣說,就是不僅同意把林巧蔓母女送到莊子上,而且要奪了呂氏的管家之權。
一直在旁邊當透明人的六夫人路氏聽了老太太的話,並沒有喜形於色,也沒有局促不安,隻是平靜的撫了撫衣袖,靜等著自己的婆婆發話,看起來確實是個穩重的性子。
路氏是三房的二兒媳婦,雖然出身是呂氏常常掛在嘴邊的“破落戶”,可畢竟也曾是書香門第,路氏性子穩重,她知道六老爺是庶出,自己娘家也貧寒,所以她從不和呂氏爭長短,即使呂氏有時候故意挑釁,或者克扣自家的日常用度,她也能一如平常的忍著,從不和呂氏爭執,每每都讓呂氏有出拳打在棉花包上的感覺。
時間久了,呂氏感覺到這個弟媳婦一點也沒有和自己爭的心思,而且路氏的兩個孩子也都處處謙讓自己的兒女,所以呂氏也就慢慢的息了打壓路氏的心思,沒想到今日卻讓路氏得了機會。
三老太太聽了老太太的話,看了一眼鎮定的兒媳婦路氏,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讓路氏管家的建議,路氏這才站起身,給老太太和三老太太行了禮,輕聲說道:
“媳婦第一次學著管家,必然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還請母親多提點著些,媳婦必當盡心竭力,為母親分憂。”呂氏聽了路氏的話,在心裏暗罵“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一句也不謙虛的就把管家的權利接下來了,可見平日裏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就是裝出來的。
事情到了這裏也算是有了結果,三老太太起身告辭,呂氏還想求情,可是看到大房的幾位主子都不正眼看自己母女兩個,隻得拉起林巧蔓,狼狽的跟著三老太太離去。
三房的人離開,看完了好戲的二老太太也帶著二房的女眷離去,林若柔姐妹兩個臨走時還擔心的看著林雨桐,林雨桐因為哭泣,此刻眼睛紅腫,秋菊半邊臉腫著,卻沒有一滴眼淚,還倔強的扶著林雨桐,用帕子給林雨桐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