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長久憋著似乎也不大好,還是應該定期處理一下這個問題。當然了,他可以自己一個人試試。
謝承宸醒來的時間並不算晚,畢竟他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勵精圖治的帝王,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有很多公務要做。如果不是元朔帝當初對吏製的改革,謝承宸毫不懷疑,以自己的資質,遲早有一天要死在奏折堆裏。
但是現在,他偶爾還能獲得一天半天的閑暇時光。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謝承宸對此很滿足。
隻是謝承宸起來得早,這座宮殿裏,還有更多的人起來得比他更早。幹淨的熏過香的衣裳,水溫剛剛好的潔麵溫水,等著人試毒之後,呈上給謝承宸飲用的茶水跟早點。在吃穿用度上,謝承宸已經能稱得上節儉,但顯然這些東西,都隻可能出自宮人們在他醒來之前就已經付出的勞動。
夏亦真也是這早起的人之一。謝承宸收拾好站到寢殿門口時,夏亦真已經早早收拾好,在庭院裏練了好一會兒的劍了。
在軍營裏,夏亦真起來的時間還要更早。他才是昨晚那個沒有睡好的人,表麵上看起來,卻比謝承宸還要精神奕奕。他揮舞著手中的木劍,氣勢上卻不輸給任何拿著神兵利器的對手。一舉一動,在流暢迅捷的招式轉換中,別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氣度。
就算他手中拿著的木劍,是謝承遠畫有大作的,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兒童款木劍。也絲毫無損夏亦真的這套動作的帥氣。
畢竟是在皇宮之中,夏亦真能佩刀就不錯了,要在謝承宸麵前舞刀弄劍,可就不太合規矩了。
謝承宸無法控製自己的站在你門邊,夏亦真練了多少遍,他也不嫌膩煩的看了多少遍,直到夏亦真額上冒出一層薄汗,略有些氣喘的擺出個收式,預備結束這天晨練。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的,謝承宸在夏亦真跟他對視之前,搶先挪開了視線,掃見兩個似乎抱著什麼布料進了夏亦真那間房的侍女,他輕咳了一聲,問守在自己身邊的何達:“她們是給夏將軍送什麼衣服嗎?”
何達在這方麵的職業素養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他連這麼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一清二楚,這還不是謝承宸常駐的寢宮,但隻要他想,謝承宸什麼問題都難不倒他。這回自然也不例外,何達微微低下頭,說話的語調甚至也沒多少起伏:“那是給夏將軍換床褥的人。”他頓了頓,補充道:“將軍年少氣盛,少不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是說實在的,他後頭那句話,還不如不補充的好。謝承宸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看也不看正打算向他走來的夏亦真,領著身邊的人就這麼走了。叫仍拿著晨練用的木劍的夏亦真有那麼一陣茫然,宸宸是怎麼了?如果他因為昨晚的事情,對自己有了芥蒂,那剛剛看著自己練了那麼久的劍又是為了什麼呢?可若是沒有問題,怎麼會才見到他準備開口,就這麼轉身離開?
對此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夏亦真,領著謝承遠特意送給他的這柄劍,看著倒有那麼兩分可憐的感覺了。
不過他這模樣謝承宸當然是沒能看到的。要說謝承宸這回的舉動,理由實在是有些幼稚了。誰能想到呢,謝承宸居然也有一天,會為了某人跟他春風一度後,回到房間裏自己還X求不滿的夢X了,而感覺到很不開心。
但明麵上,謝承宸仍然為自己的不開心找到了個合適的理由——看那床單的狀態,看起來夏亦真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吧?或許根本不需要他幫忙,夏亦真也是生龍活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