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老子就是死了,也用不著花十塊錢!”

王守義站起身大罵道。

文澤才一臉可惜,“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就是不知道錯過這次機會,以後還能不能遇上了。”

王守義皺起眉頭,突然想起過幾天村裏要選人跟著田建國學開拖拉機的事兒,因為田建國要跟著田隊長忙活,所以拖拉機就沒法常開,隻能收個徒弟。

村裏報名的人不少,王守義也做夢都想開那拖拉機。

“你是不是聽見了什麼風聲?”王守義琢磨著,“不會是田大哥對你說了什麼吧?”

“你覺得我大舅哥是那種人?”文澤才反問,“況且這次選人是村裏人選,他一個人說了也不算。”

是啊,王守義此刻的心就如被貓爪子撓了似的,左右都不舒坦。

“我沒有錢。”

文澤才笑意加深,他要的就是王守義這句話,“沒事兒,我們可以用其它來抵嘛。”

等晚上李大飛來找文澤才時,田秀芬才知道文澤才居然讓對方住在王守義家裏。

王守義對文澤才的厭惡整個村的人都知道,怎麼會答應了呢?

田秀芬抱著曉曉看著兩人舉著火把往王守義家走去。

“娘。”

“怎麼了曉曉?”

田秀芬垂下頭,曉曉伸出手指了指文澤才的背影小聲說,“我喜歡現在的爹爹。”

田秀芬一愣,她從未聽曉曉說過這種話,“誰教你這麼說的?”

曉曉揚起小臉,有些困惑,“曉曉自己說的。”

田秀芬抿了抿唇,最後抱緊她,“乖,娘帶你去睡覺。”

“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就讓他住一個月,一個月過後,就給我搬出去。”

王守義等李大飛進了小房間後,急忙看著文澤才說道。

“謝謝王大哥了,大飛你這些日子勤快點兒,這幾天王大哥身體不怎麼好,就靠你照看了,”說完又衝王守義道,“明兒我就告訴柳老大不用過來照看你了。”

柳老大在王家住了一天就被王守義趕回去了,隻有白天抽空過來看看他。

等文澤才回到家的時候,田秀芬還沒睡,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最後田秀芬把院門扣上,去曉曉那屋睡了。

文澤才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索性想了想以後的出路,得找個正大光明的主業才行。

可現在又不能做生意,又當不上工人,村裏教書的知青所那些人便去了幾個,所以不缺人......

高考!

文澤才突然坐起身,高考倒是條出路,可得準備學費和生活費,看來還是得把副業做起來。

他歎了口氣,又睡了下去。

要想參加高考就得複習和刷題,第二天一早文澤才便抱著語文書在院子裏一邊讀一邊背,為了高考這事兒,“他”從各處搞來了不少複習書,現在離高考還有幾個月,文澤才在現代是個理科生,可現在的考試偏文科,所以隻能背了。

曉曉從灶房處探出小腦袋,聽著文澤才背書,田秀芬給她紮好辮子後,小姑娘輕輕地走到文澤才的身後。

也不說話,就這麼聽著。

田秀芬看了一會兒後,便去做早飯了。

聽見灶房傳來柴火的聲音,文澤才合上書準備去幫忙,結果這一回頭便對上曉曉的眼睛。

他微微一愣,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手裏的書後頓時明白了,文澤才盡量放鬆麵上的表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曉曉,我教你讀書認字好不好?”

曉曉抿了抿唇,最後轉身跑進了灶房。

文澤才拿著書站在原地歎了口氣。

要更努力啊。

而跑進灶房的曉曉卻正拉著田秀芬的手問,“娘,我能跟著爹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