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自己的好兒嗎,倒不如,趁著大老爺還沒太上心,想個法子除了她,也省了後頭麻煩。
想到此,暗暗咬了咬牙,跟安翠道:“此事先不要聲張,你拿上銀子悄悄去姑子廟一趟,找花道姑來我這兒一趟,就說我想在她的廟裏做場好事,讓她過來商議商議。”
安翠應著去了不提,且說曉青,從蘭院回來,真覺著心累,比自己上一天灶還累呢蓮君。到了大廚房,又趕上,安福過來說:“大老爺吩咐晌午仍讓姑娘做幾個菜。”
曉青想到大姨娘,曉青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偏還要給他做菜,心裏真是一萬個不樂意,想了想,問安福:“可吩咐做什麼菜”
安福搖搖頭:“隻說讓你掂量著,做什麼都成。”
曉青點點頭,心說,既如此,自己就給他做個應景的菜,紅燒豬大腸,爆炒雞冠子,老母雞燉王八,再加一個碳烤豬排,正好湊齊了衣冠禽獸。
曉青做得了,安福有些遲疑:“那個,曉青丫頭,這可都快六月了,天熱,你做這幾個菜,是不是有些燥,大老爺吃了,不會上火吧。”
曉青笑眯眯的搖搖頭:“福叔盡管放心,老母雞燉甲魚裏放了中藥,既補又不會上火,碳烤豬排旁邊配了些冰梅苦瓜,最是去火潤燥,正適合。”
安福聽了,覺得曉青說的甚有道理,也就不再問了,叫人端了上去。
晚上大老爺沒吩咐曉青做菜,倒是交代了麵案,說要吃素餡包子,曉青不禁暗笑,估計是中午油水太大,一頓吃頂了,晚上吃點兒素的清清腸胃,至於明兒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這一晃半個月都沒休息了,曉青跟安福說好,明後連著休息兩天,收拾收拾自己的小院,再去郊外莊子旁邊的水坑裏撈自己那把匕首。
若是別的東西,丟就丟了,那可是自己拜師的時候大師兄給的見麵禮,真要弄丟了,往後可沒臉見大師兄了。
轉過天一早,先在安福這兒登了記,拿了出府的木牌,卻不著急走,早說好兒了今兒德福跟劉喜兒,幫自己壘灶搭棚子,趕著早上涼快幹了起來。
忙活了一天,日頭落了才完活,就著一早醬好的豬頭肉吃了晚上飯,等德福跟劉喜都回去,曉青收拾收拾,才從角門出府。
對於怎麼撈那把匕首,曉青真想了些日子,這要是在現代,哪用如此費事兒,憑自己的水性,一猛子紮進去,一會兒就撈上來了。
可這是古代,雖說哪個水坑地處荒僻,卻臨著安府的莊子,難保就有人經過,上回安子和不就是。
要是大白天,自己紮水裏撈匕首,讓人看見,說不定以為自己是水鬼直接綁起來燒死了,這年頭,女人別說遊泳了,腳都是傷風敗俗的大罪過,所以,自己必須慎。
而且,從那天匕首落盡水裏的聲音,就能聽出,那個水坑可不淺,估摸著怎麼也得有兩三米深,除了潛下去,沒有第二個法子。
如果要下水,就隻能是趁著夜裏沒人的時候才行,至於撈上來之後怎麼辦,曉青也想過了,如今剛收了麥子,附近有的是麥子垛,找個麥子垛躲一晚上,天一亮城門開了再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曉青把裏外上下都想好了,才開始行動,趁著冀州府關城門之前出了城,就著還有點兒亮,奔著安府的莊子來了。
走了得有一個時辰,天已經全黑了下來,好在月亮大,能看見道兒,饒過安府的莊子,到了水坑邊兒上。
曉青圍著水坑轉了兩圈,回憶那天匕首落的方向,估摸了個大概位置,左右看了看,除了一兩聲青蛙叫,鬼影子都沒一個,便開始脫衣裳,她可不想穿著衣裳下水。
卻也沒脫精光,隻留了內衣,怕水裏涼,略活動了幾下,身子一躍就跳了進去,入水的瞬間,仿佛聽見什麼人喊了一嗓子。
曉青嚇了一跳,忙從水裏露出腦袋,往坑邊兒看了過去,月亮地裏還真是站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冤家路窄的安子和……
曉青正驚愕間,就聽噗通一聲,安子和竟跳了下來,接著,曉青就發現這男人竟是旱鴨子,兩手在水裏胡亂撲騰著,腦袋忽上忽下。
曉青剛要過去救人,忽然警醒,安子和不會是糊弄自己的吧,這男人狡詐非常,身手也不差,難道不會鳧水。
這麼想著的功夫,就發現安子和已經沉了下去,曉青又等了一會兒,估摸到了閉氣的極限,仍不見他上來,心裏才慌了,真要這家夥淹死在這兒,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