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二人的命呢,三天後的廚藝比試,整個蘇州城可都傳遍了,總督大人,府衙大人都在,我二人若如此說,這命哪能保得住。”
“隻你們把說話說清楚,莫牽扯旁人,事後我自會求逍遙郡王幫你們求情,至多就是多坐幾年牢,總好過丟了小命。”
逍遙郡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裏頓時明白過來,王品榮糊弄他們呢,什麼安大廚就是個廚子,沒什麼後台,嫁個男人也是個吃軟飯的,死了也就死了,沒人追究,而且,礙著總督府的麵子,府衙必不敢深究,隻要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給他們一百兩銀子。
被金銀所動,兩人這才一咬牙鋌而走險,幹出這檔子事兒來,卻沒想正撞到這位手上,如今才知道,什麼沒後台,安大廚的後台硬著呢,逍遙郡王啊,那是他們這樣的潑皮無賴能惹起的嗎。
這兩邊都不好惹,也隻能把王品榮賣了,以求一條生路,想明白了,兩人忙點頭應了。
梅大仍叫人把他們套在麻袋,在自己兄弟耳邊仔細囑咐了一番,安嘉樹點點頭,帶著人從後門出去,趁著夜裏悄無聲息的去了安家在蘇州的別院。
梅大叫護院分成三班不分晝夜的在園子四周巡視,這一回真把他嚇著了,這是嘉樹把人抓了,若是沒抓著,或者抓的時候,蛇已經放了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這園子雖說不大可也不小,東西兩邊的花園裏草木蔥蘢,這蛇放進來,一鑽進草裏頭往哪兒找去,若是等曉青過得時候,忽然發難,豈能躲的過。
到那時,自己就再也不用怕了,想著不禁歎了口氣,低頭親了小媳婦兒的一口,柔聲道:“若不想我總戴著麵具跟你親熱,就掙點兒氣,快些懷上爺的孩子,到時候,你想怎麼樣,爺都由著你,隻要你不離開,怎麼都成……”
不說這裏梅大如何盼著要孩子,再說王品榮,這會兒正焦急的等著信兒呢,之所以給鬆月樓下挑戰書,一開始就是幫著師兄韓子章,對付這個忽然蹦出來的小丫頭。
師兄韓子章贏了鄭春陽之後,自己才有機會被師兄舉薦給上官義,進而跟著上官義從兩廣來了江南,成了總督府的家廚。
雖說不如師兄的禦廚風光,卻也油水充足,且,如今北派的廚子想在江南謀個好差事,就得給他送銀子,銀子少了都不行,這短短幾年,自己就攢了不少存項,在這蘇州成置了兩個外宅。
王品榮心裏明白,有這等財路都是因為師兄如今的地位,如果師兄的禦廚沒了,自己的財路也就斷了。
本還以為鄭春陽斷了手腕,這輩子就成了廢人,他你兩個徒弟的手藝,便自己都沒放在眼裏,卻沒想到老不死的又收了個承繼衣缽的小丫頭。
別看年紀不大,兩場廚藝比試,不僅平了齊州南北廚子之爭,還把崔慶給剃了光頭,瞧這勢頭,怕是衝著師兄去,想給鄭春陽這老不死的報仇呢,真要是讓這丫頭進了京可是個大麻煩。
故此,才設了這個局,把這丫頭引到了江南,便廚藝上贏不了她,使喚個手段,人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丫頭弄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誰想,這丫頭一來就做了一道失傳已久的金齏玉鱠,就聽徒弟回來傳話,王品榮也知道,這丫頭不好對付,就算自己輸不了,想贏她也不易。
便想來個省事的,找了倆潑皮無賴,許了好處銀子,叫他們去放毒蛇,咬死那丫頭死無對證,誰能想到是自己下的手。
不過,這天都快亮了怎麼還不見回來,站起來來回走了幾遭,往外頭望了望,把自己的徒弟劉易財叫來:“你去瞧瞧,別出了什麼事。”
眼珠子轉了轉:“師傅,不是徒弟犯懶,依著徒弟,這時候還是不去的好。”
王品榮素來知道這小子有主意,等他解釋。
劉易財道:“師傅您想啊,這時候不回來隻有兩個可能,一個讓人拿住了現行,不定等著後頭主使的人呢,徒弟一去,豈不正投了人家的羅網,若沒被拿住,這時候不見回來,定是拿著銀子跑了,便不出蘇州城,也必然找個地兒躲了起來,哪兒找人去。”
王品榮:“依著你,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算了,萬一真讓那丫頭拿住了,到時候交代出師傅來豈不壞事?”
劉易財嘿嘿一笑:“師傅您就放心吧,師傅後頭有總督大人跟寧王殿下,您怕什麼?那倆潑皮隻要有點兒腦子,絕不敢把師傅招出來,師傅還是想想,怎麼贏那丫頭要緊,我那天瞧她做魚膾的手法,隻怕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