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的菩薩像也斑駁的不成樣子,不禁微微皺眉。
和尚生怕這好容易來的財路跑了,忙叫小沙彌拿了香過來,林杏兒認真的拜了拜,眼角餘光卻打量廟裏的格局,廟極小,就前後兩個院子,進來就是大殿,後頭還有個院子,心裏有了譜,站起來道:“這廟裏倒清靜,我有意在此讀書,賃你後殿的兩間屋子,不知可否?”
老和尚心裏一喜,先頭也有兩個賃屋讀書人,後來不得中,盤纏用盡讓他趕了出去,如今又來了個財神爺自然好,忙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我這兒廟有菩薩最靈驗,在這兒住著念書,明年保證公子一舉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借大師吉言了,我能不能先瞧瞧屋子?”
“成,成,怎麼不成。”說著就把林杏兒讓進了後頭。
林杏兒假意看了看屋子,忽指著對麵道:“我瞧著對麵的屋子更好些,隻可惜有人住了,我多出幾個銀子,能不能跟對方商議商議,還個過子。”
和尚一聽他多給銀子,哪還有不應的,再說,興兒跟大姨娘可是一個大子,都不會給自己,忙點頭:“這有什麼難的,公子等著,我進去跟他們說。”
說著進了對麵的屋,興兒跟大姨娘本來正吵呢,今兒不是興兒也跟了進去,真讓這婆娘掐死了孩子,可是斷了他們的財路,又怕皓思喊叫壞了事兒,才把皓思敲暈趁亂也帶了出來。
這倆孩子就有些麻煩了,皓思畢竟大些,而且,興兒本能的有些怕這位少爺,故此,隻能給皓思灌下呆水,讓他始終昏睡,回了廟裏才跟大姨娘算賬:“你他娘的是坑老子怎麼著,費這麼大勁兒不就是為了銀子嗎,你把孩子掐死,你是痛快了,銀子呢?”
大姨娘卻不搭理他,直勾勾瞅著炕上昏睡的孩子,眼裏的恨意忽閃忽現,這孩子雖長得像大老爺,可仔細瞧,眉宇之間也有那賤丫頭的影子,這是那賤丫頭跟大老爺的種兒,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能立刻掐死他。
興兒見她神色不對,忙把孩子抱在懷裏:“你敢動這孩子,讓老子沒指望,別怪老子無情,把你賣到窯子裏去,讓你好好痛快痛快。”
兩人正吵呢,花和尚推門進來了,沒好氣的道:“這屋子賃出去了你們要不另外找地兒落腳,要不,就挪到對麵去。”
興兒手裏沒銀子,能去哪兒,忙道:“我們挪到對麵去。”不敢把孩子交給大姨娘,隻得先抱著孩子走了出去,想著把孩子放到對麵屋,再過來把皓思背過去。
瞧見院裏的林杏兒,雖有些戒備,卻聽見她跟書童說南話,也就放了心,把孩子放進屋裏的炕上,回來再背皓思出來,卻發現剛放到對麵屋的孩子,卻抱在院子裏的書生懷裏,不禁一急:“你,你抱著我家的孩子做什麼?”
林杏兒嗬嗬笑了起來:“你家的孩子?怎麼不撒泡尿照照,就憑你這醜樣兒,能生出怎麼好看的孩子嗎,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興管事,你這膽子真不小,從安府出來去,反過來綁小少爺,活膩了不成。”
興兒臉色一變,丟開皓思,手腳並用爬上了牆頭,剛上了牆頭,正對上安嘉慕的臉,嚇的啊一聲從牆頭摔了下來,哢嚓一聲,腿折了,沒來及的叫喚,兩個侍衛跳進來把他按在地上。
外頭人一下都闖了進來,侍衛官兵,把不大的小廟擠的滿滿當當,曉青也跑了進來,從林杏兒懷裏接過嘟嘟,見昏迷不醒,頓時慌了。
林杏兒道:“剛瞧了灌得呆水不多,不礙事,回去我給他開幾幅小藥吃了,就成了。”
曉青才算安穩了,卻忽道:“皓思呢?”
林杏兒努努嘴:“那不嗎,這女人還真能折騰,都是你男人做的虐,所以說找男人最好找個身家清白的,不然早晚得遇上這種事兒。”
曉青這才發現,大姨娘手裏拿著一把刀,抵在皓思脖頸下:“你,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皓思殺了……”
安嘉慕走了過來,冷冷看著大姨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過什麼,對你,爺早已仁至義盡。?”
大姨娘下意識縮了一下:“我,我什麼都沒做?”
猛然看見安然,恨聲道:“大老爺定是聽了這賤丫頭的話,蘭兒跟爺這麼多年,難道爺還不知蘭兒的心,蘭兒一心服侍爺,若沒有這賤丫頭,爺也不會厭棄蘭兒,把蘭兒遣出去,才讓興兒這死奴才糟蹋,不是這賤丫頭,蘭兒何至於落到這種下場……”說著淚如雨下,可憐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