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
我想,甩開這裏所有羈絆去吳地,也能開始變得隨性起來吧。也像這樣,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用做。
都是些熟人,各種身份,也許因為是最後一宴,即使說得都是相似的話,也覺格外真摯,有些感慨。
二十五年所經曆過和擁有的所有,似乎都凝在那些話語裏麵,也將隨著它們,消失在空氣中。
值得慶賀的。不是麼。
終是,要重新開始了。
說不上來為什麼這麼高興,於是喝了很多,半場未至,已有醉態。
朦朧中有下人走近金名,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金名的眉頭便立時鎖緊。下一瞬便放開,看著我笑,隻說:"有點事要打理一下。"便把擋酒的工作交給張初,急匆匆地跟著那個下人出了大廳。
並不怎麼放在心上,我繼續應酬著,直到突然的,數個火把從敞開著的幾處窗口被同時扔進來,全場賓客頓時驚恐站起,有女客已開始尖叫。
"鎮靜!"林伯伯一個大吼,頓時鎮住全場。其中長者也在同時冷靜下來,安撫身邊眾人。
"總之先把賓客疏散掉。"張初輕聲道。
"不錯。"急急趕過來的明樂掃了眼大廳四周,接道,"扔進來的不是暗器,而是火把,隻想製造混亂而已。怕是另有目的。"
"嗯,總之要先把賓客們安全送回去。"這麼一激,我有些迷糊的神經被驚醒大半,明白了金名為何離開,立時著手疏散。
帶著賓客們驚懼卻有條理地從大廳退出來,便聽見四周都有打鬥聲。現在金名也正在某處和來犯者廝打著吧,才一直沒能趕回來。在這裏本就沒有布置多少防護,根本沒想到會出事,那些纏鬥聲聽來多而密,鏗鏘聲聲,震動人心,應是早已被圍攻了。
是誰。為何。金名他們,能不能堅持住。
"有林伯伯護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張初說了句,推著明樂也上馬車,"長公主也快走吧,太危險了。"
"剩下你們怎麼行!"明樂一個決然擺手,卻沒能甩開張初。
"不好意°
幻覺麼。
怎麼美得,像天神一般。
一動也不敢動地盯著,手中攥緊的屍體早已滑脫。
眼前依舊模糊,但已經不想費神去看了。
是的。那種聲音,那種感覺,沒有第二個人能擁有。
一段長久的沉默,然後他走近,蹲下來。
近距離,終於看清,那張瘦削了好多的臉。
一點一點地,我終於笑出來:"我這個瘋子。"
他也慢慢地笑:"我這個傻子。"
是我的淚光,還是他的。怎麼覺得,那麼多閃爍,波光粼粼。
我皺眉:"幹嘛做傻事。"
"反正有人陪我做。"
"傻子。"
"瘋子。"
又是一陣對峙,然後相視而笑。
"沒能趕來,就是因為發現有異樣?"我想了想,道。
"是。突然折回去臨時召集人馬趕來,費了不少時間嗬。幸好還來得及。"
"怪不得。我還在奇怪被他們圍攻,怎還能堅持這麼久......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這個嘛,"他狡黠地指了指旁邊的大石,"說好在這裏等的,怎會爽約。"
是喜悅的,但轉瞬想起方才跑過來時自己那驚天動地的一聲"不",頓時明白過來。
是聽到那聲音才趕過來的吧。
該死,太丟臉了......
又想到如果趕來的不是他,而是敵人的話,會有多危險。那個時候,即使一劍砍來,我也不會想到要躲的......忍不住後怕,臉色不用看也知道,自是青一陣白一陣。
"我說,逼死我就那麼讓你高興?"
"啊?"我疑惑道。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被明樂的事情煩得焦頭爛額。"
"啊那個......"我訕笑,已然後悔不迭。
逼他的同時,其實更是逼自己吧。
逼自己忘掉他。
但現在看來,是做了多餘的事情了。
"不是還沒定麼。"
"快了。"他緊接道。
"......"心頭一驚,我瞪大眼睛。
"不過就算定了,也沒關係。"他笑得輕鬆。
"誒?"
"逃。"
"......"我愣了愣,終於笑出來。
"怎麼樣,感動吧。"楊敷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