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菊韻所說,她以前不是欺負過自己嗎?
現在好似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看她過得如此清苦,身上的綾羅綢緞早已經不在,歲月將一個美人變成了一個婦人。
秦瀟瀟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拿下了一簪子,舉到她的麵前:“給,賄賂那些宮人應該夠了。”
其貴妃並沒有接過秦瀟瀟的簪子,而就是那樣蹲著昂頭看著秦瀟瀟。
“孩子,你是秦瀟瀟?”
“我是啊。”秦瀟瀟笑著。
“你回來了?”
“早回來了,父皇也知道。”秦瀟瀟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他,他用直勾勾的眼睛看著自己。
秦瀟瀟才想起其貴妃說他被人割了舌頭。
“我以前也沒少給你白眼看。”其貴妃雙手哆嗦的接過她的簪子,眼中蓄滿了淚水。
“這個男人還將你打入冷宮呢,但當他如此狼狽模樣的時候你還不是如此細心的照顧他?”她一直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
其貴妃擦了兩把眼淚,卻敏感的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對皇上落得如此田地一點都不好奇?”
“有什麼好奇的,我自己不也過的如此狼狽打算逃跑了嗎?如今這宮中都是沐春風說了算了。”
“真的是他?你和他不是青梅竹馬嗎?他為了你還單身去了金國,他也回來了?”
看來其貴妃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也對,躺在床上的那個被人割了舌頭,而她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賄賂宮人,將皇上拉來的侍衛更是不會理他。
“那天帶著侍衛將皇上拉來的人八成就是沐春風了。”
“什麼?”這件事情難道不是秦蕭瑟幹的?是沐春風?
“你會不會看錯了呀,他可是十二年都沒有回來了。”秦瀟瀟急忙追問。
“雖然我很不確定,但他眉宇間的氣質與小時候很像,他小時候就已經榮辱不驚,麵不改色了,而且他小時候很狠我,因為我經常欺負你,那日他來說了句‘這是你應得的下場’我猜,應該就是他了。”
“或許是秦蕭瑟啊,肯定是秦蕭瑟啊。”秦瀟瀟低下了頭,有些無力道,雖然她真的很討厭沐春風了,但是沐春風曾經對自己的好她還是記得的,她不敢相信沐春風竟然是這麼凶凶狠的人。
“蕭瑟……嗬嗬,她是我的兒子啊。”其貴妃一聲歎息,在地上站了起來。
“秦蕭瑟是你的兒子?”她有些不敢相信。
“不像麼,你也覺得不像啊,當年也是因為皇上覺得蕭瑟越長越與他不像,生疑才將我打入冷宮的。”其貴妃轉臉看著床上已經如同廢人的儒國國君竟然有這麼荒唐的事情,她記得好似北冥讖也是因為這個問題而不被重視的吧?
“父皇……他怎麼目光呆滯?”從她進來一直到現在,他就一直躺在那塊冰涼的木板上,用眼神盯著她。
“他被人挑了手筋腳筋,割了舌頭,失血過多,應該是很虛弱吧。”其貴妃歎息一口氣:“這一切或許都是造孽太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