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劍支地,迦羅盯著眼前景象,氣息有些起伏不定,深知再這樣下去自己隻能是力竭而死,而那些怪物將他和釋兩人的軀體吞噬蠶食。
腦中驀然閃過什麼,他看向釋,身體早已冰冷,卻麵容宛生,嘴角甚至微微揚起,一如從前愛笑。
你是這裏的主人,如果你醒過來,它們一定不敢冒犯的吧。
收了射日,輕撫上愛人容顏,迦羅難得釋了冰冷,露出一絲笑意,右手微屈向上。
"釋天,出!"
隨著迦羅的斷喝,一把帶著海藍色璀璨劍光的華美長劍自釋的胸口飛出來,被牢牢握於迦羅之手。
主人雖死,釋天還在,且光芒並不因此而遜色半分,此刻在迦羅手中,更加釋放出巨大的能量,藍光大盛,直欲衝天而起。
感覺到手中流轉著的淡淡熟悉的氣息,迦羅輕輕一笑,萬古如春。
那些原本麵目猙獰扭曲的怪物此時一見釋天,竟然露出恐懼莫名的神色,甚至還有微微潰退的樣子。
"以禦樓·迦羅之名,借釋·梵明嘉之劍,掃除眼前一切孽障,破!"
劍芒所至,怪物不約而同發出一陣絕望的吼叫。
瞬間,幹幹淨淨。
地上連一絲血跡也沒有,就如同之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
就在此時,白霧仿佛懾於釋天之威,也漸漸散開。
迦羅終於得見被掩蓋在霧氣之下的景象。
原來自己早已身在一個奇異的洞穴之中。
兩邊是光滑得仿佛經過磨礪且還能模糊倒映出物體的石壁,整個洞穴像是把月華之光集中於內,不需要任何照明亦能永如白晝,而在迦羅的麵前,赫然擺著一副石棺。
棺麵平滑,流轉著水晶般的光彩,令人眩目。
這裏便是釋的出生之地,滄海之畔。
之前釋用這裏來封印賽音察渾,甚至將他囚禁於石棺之中,正是因為這裏的一切氣息都與他相通,本就是自他身上所出,後來賽音破禁而出,卻是由於釋的氣息日顯虛弱,無法壓製得住他所致,現在釋死了,一切能量自然回歸此處,洞穴光彩照人,如同主人從未離開過。
抱起釋,將他放於石棺之中,那裏麵仿佛立時感應到主人的氣息,愈發流光異彩。
釋靜靜地躺在裏麵,儒雅麵容微帶笑意,高貴而疏離。
退了幾步,迦羅轉身,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頭。
不許你死,我禦樓·迦羅要的命,還沒有任何人能夠奪走,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假如滄海之畔也無法令你活過來,我會去找,直到找出讓你醒來的方法為止!
颯颯海風中,一名男子淩空而立,黑衣飛揚,腳下便是碧濤萬丈,波浪洶湧,凝望著彼岸天界繁花勝境,神情莫測。
這一站,便不知經年。
人間幾換,連神界時光,也匆匆而過。
翯在彼方眺望祈禱的身影,從開始到現在,漸漸消失,終至不複得見,生死循環,無人可免,神也一樣。
這些,迦羅全不關心,唯一能牽動他的,隻有那個人而已。
卻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肩上突然被輕輕一拍,他一怔,心中驀然湧起滔天巨浪,手不覺微微握緊。
滄海之畔除了他,還有什麼活人。
縱橫五界的魔帝,幾時也有了不確定這種情緒?
略顯僵硬而緩慢地回首,那一襲白衣飄然,出塵瀟灑,嘴角噙笑,一如初見。
"久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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