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都是不情願,問:“真的很餓?”
她點頭,上輩子身體不好,所以一向堅持按時吃早飯,遲那麼一點,便會餓的難受。
“好吧。先去用膳。”
未夏一呆,她隻是抱怨而已。
“可是祭祖…?”
他看著她的呆樣,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的臉,笑道:“祭祖不急,先用膳。”
未夏竟有點感動,脫口而呼出誠懇道:“謝謝!”
君亦衍挑眉:“謝我做什麼,我也餓了。”
未夏滿腔感激化作了尷尬。君亦衍打發了侍衛和隨從先行,閑雜人等都走盡了之後他方牽過她的手,領著她折進一條青石小道。
未夏看著被他握住的右手,大腦有一陣的晃神。
上輩子,她隻被任禹牽過手。
君亦衍的手與任禹一樣,很大很暖和,手心帶繭,觸♪感也有些相似。
那時他倆大學還沒畢業,一同去參加了一個中學同學的婚禮後,未夏看著新娘微微隆起的肚子,隨口感歎:“你看,舊日同窗一個個都結婚生孩子了,咱倆還在念書,這叫比新娘子還大一歲的我情何以堪啊….”
一轉頭又對任禹不懷好意地笑道:“我告訴你哦,新郎與你是同歲,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壓力很大?”
任禹也笑,看著她不答反問,“羨慕嗎”
未夏抬起頭望天,重重點頭。
“羨慕極了!有種時光不饒人歲月催人老白駒過隙滄海桑田總之就是我老了的感覺!”
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又掄手往任禹胸口捶了一下,玩笑道“總之你也要快點娶我,人家可不想做老姑娘!”
那年暑假過後,開學不久21歲生日那天,未夏收到了任禹的求婚戒指。
他手捧鮮花,單膝跪地,認真專注的神情,鄭重的告白,讓未夏好一會反應不來。
任禹看著她呆愣的模樣笑,“不是要我早點娶你嗎,戒指都準備好了,別告訴我你要反悔!”
未夏囧,“我是開玩笑的呐…”
任禹笑,“怎麼辦,我是認真的呐…”
然後一副極受傷的樣子,拿著戒指感歎,“哎,怎麼辦,小戒戒,你麻麻不肯接受把拔,連你也一起被拒絕了,真可憐啊真可憐!”
任禹很少扮可愛,那樣無辜又可憐的樣子,一下子將未夏逗樂了,搶了戒指就直接匡無名指上。
後來她才知道,他為買那枚戒指,暑假兩個月都在學校附近的工作室裏打工,手也因此被刻刀磨起了一層繭子。她問他,你家不是挺有錢的,不會買不起個戒指吧,為什麼還要去打工?
任禹捏她的臉:“第一次送你戒指,總要用自己的錢來買,況且還是求婚。”
未夏當即感動的一塌糊塗,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當即表示一畢業就要嫁給他。
他又笑了,半開玩笑道:“你這是在提醒我要快點努力賺錢,好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來娶你?”
……
她最終沒能嫁給他,他盛大婚禮的主角也換了別人。
分手時,未夏問,我以後還能不能帶著這個戒指。
任禹說,不能,既然要放棄,就什麼也不要留下。
未夏沒有將戒指還給他,她從無名指上取了下來,將它掛在了脖子上。任禹說的對,她早已失去了戴它的資格,但要還回去,她卻是如何也舍不得。
那雙溫暖的帶著繭子的大手把她的小胖手包裹在掌心的感覺,是那樣幸福又安心,足夠她記住一輩子。
此刻手心裏相似的體溫和掌紋,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掌心被人握了一握,從前塵往事裏回神,目光仍怔怔落在被那人牽住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