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的手。
他詫異回頭,笑了笑,輕握了她一下,又轉過去與人攀談。君亦習眼光似也瞟了一下桌案,笑了笑才移開視線。
除開那些議論紛紛的眾人,從進殿開始未夏便覺得有一道視線總是若有似無的凝在自己身上,她循著回望過去,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看起來二十不到,衣著十分華貴,身型清瘦麵容很是斯文,她從沒見過。
叫她詫異的是那人的座次竟在左側首位,排在錦王前麵。從進殿到現在,那人看了她很多次,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人隻是時不時看她,並不與旁邊的人交談,也未露出絲毫嬉笑嘲諷之色。他身邊偎坐著一個美貌的年輕婦人,婦人見他打量未夏,也頻頻地朝這邊看一兩眼。
桌下的手叫人拉了一下,未夏收回視線,君亦衍又附耳過來道:“在這裏等我,無論發生何事不要走開!”不等她答應,他已放了她的手,起身離了席。
未夏注意到,皇帝剛才也離了席。那麼君亦衍應是去尋皇帝而去。他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要走開,在大庭廣眾的宮宴上,她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那夜在後園,她無意中聽到君亦衍說到之空大師,還有要一晗部署糧草之事。前日,與一晗相認那晚,一晗後來對君亦衍說的好消息應該就是糧草的事吧。她隱約知道他們一定暗中部署了什麼,有時還會覺得或者整件事都是他的策劃?
她嫁進王府,然後接二連三的禍事發生,再到她不祥之身被坐實,最後是從之空住持口中落定的,若之空是得了君亦衍的授意而這樣說……可也不對,君亦衍為何要讓皇帝覺得自己的發妻是個不祥的人遭皇帝厭棄?何況他之前寧願逆了皇帝意思,也不願休妃,這不是相矛盾嗎?可以肯定的是,君亦衍確實在謀劃什麼,他說五日返朝,態度是胸有成竹的。
“王妃姐姐,不要擔心,叫他們男人去操心便是了,咱們聊聊天!”
未夏回神,是方才與她搭話的娃娃臉年輕母親。現在她知道了,她是謙王君亦習的正妻,謙王妃,那挑食的小小娃在她的懷裏已經睡著。
未夏趕緊笑了下,感激道“多謝你!我隻是有點不安,大概是不適應這種場合。”
“沒事,姐姐以後便會習慣了。”
未夏歎氣道:“我大概永遠也不會習慣。”
謙王妃詫異的笑了:“那怎麼可以,姐姐還是趕緊適應的好,畢竟您是豫王妃,這樣的場合以後隻會多不會少!”
“是啊,我也隻是說說。”未夏苦笑,注意到殿中左側首座的人又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偏頭問道:“妹妹可知,那左側首席上是何人?”
謙王妃朝那方向看了一眼,目光變得複雜,有些猶豫地低聲道:“那是安王府的安小郡王,他是安王的獨子…安王身子不好,又是太後娘娘最小的兒子,所以太後十分疼寵,是皇上登基後唯一一個留在帝都的王爺,其他的都遣去了封地,無詔不得回京。”
未夏了然,難怪這人竟可以坐在錦王前麵。
“姐姐何故問起安小郡王?”謙王妃小聲問道。
“沒事,就是不知他的身份才好奇一問。”
“哦…”謙王妃猶豫了一下,又湊近了些低聲道:“那位在太後麵前,比一般的皇子公主還要得寵,姐姐切忌無論何時萬不要衝撞了他!”
未夏一愣,當即笑道:“多謝妹妹提醒,我也隻是好奇,再說我又不認識他,怎也談不上衝撞。”
“還是小心些好!宮裏總是多是非的。”
“妹妹說的是,我會小心。”未夏心下感激,這個謙王妃倒是個心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