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君亦衍身後,有樣學樣。做完這一切才被領著去用齋飯,未夏發現所有的人,隻有自己麵前放的是雙人份的餐。歎口氣,這隻有可能是君亦衍吩咐的,剛才進門口她看見他特意起身跟送飯的寺僧耳語了幾句,原是怕她吃不飽多要了一份。反正他已認定她是個飯桶,而自己也確實餓了,她毫不客氣的吃光了麵前的東西,惹得那個趕車的圓臉小少年瞠目結舌地看她。
未夏向來有午睡的習慣。君亦衍知她愛靜,特意拜托住持安排了西廂房最僻靜的一間客房,他隻領她進了房,便轉身出去了,臨走時告訴她劉完寶珍在門外候著,齊荊尤行還有侍衛也會守在院子裏。
未夏知道他是去找住持,第一次誤闖後園那晚,他說過會親自來大國寺拜訪,隻是沒想到,看起來那樣仁厚超脫的之空大師會幫著君亦衍說謊。甩甩頭,不再想這些已經過去的事,君亦衍再做什麼也與她無關,況且他說過不會再利用自己,她還是相信他的。
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很困躺到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也許是因為寺廟建在山間,周遭太過僻靜,她總覺得這西廂房靜的有些滲人,她坐起身小聲喊了一聲寶珍,那丫頭立馬在門外應聲,未夏放下心來,又躺了回去,心中想著要是阿免在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頸上突然一涼,未夏一個激靈睜開眼,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抵在喉間。她不敢動,手緊緊揪著被子瞪著床前那個手持凶器的和尚。
此人正是剛才給他們送齋飯的寺僧明遠,剛才用餐時她就注意到這和尚瞥了自己好幾眼,當時還道自己多疑,和尚怎會貪戀女色,卻原來是個假和尚。隻不知他是謀財還是劫色,還是衝著君亦衍而來。
“你想要什麼?”未夏裝作慌怕的樣子道:“你想要錢的話就拿了快走!我丈夫就快回來了!”
她一開口,明遠像被嚇了一跳的樣子,握住匕首的手甚至還抖了抖。
“起來!不準喊!”明遠聲音陰沉,揚手掀開了被子。
不是為財也不是為色,那目標肯定是君亦衍了。未夏一邊下床一邊瞥向門外,寶珍和劉完守在外麵,他們該不會出事了吧,她知道劉完會武,可寶珍不會......君亦衍臨走時說齊荊尤行也在院子裏,另外還有兩名侍衛,這麼多人守著,怎麼會讓明遠得手?除非,他們都出事了!
明遠將她兩隻手捆在背後,為防她喊叫用布條封住了她的嘴,從後麵推著她出了門。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劉完寶珍不見了蹤影,門口沒有血跡,她一直在房內也沒有聽見過任何異常的聲音,那兩人應該還安全。
明遠挾持著她走了很遠,未夏認出這條路是通往東廂房。詭異的是這一路上竟一個人也沒有遇到,沒有香客,連寺僧也無。
走到一扇門前,明遠踢開房門,一把將未夏推了進去。手被縛在身後,她失去平衡,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剛穩住身子,未夏就被房中的景象驚到。
這間房裏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人,有劉完尤行,那個趕車的圓臉小少年,還有幾個臉生,卻也是豫王府的人,再往後,寶珍歪躺在角落,瞪大眼睛麵色驚恐,她似乎不能說話,嘴巴激動地抖動著卻沒能發出聲音。還有君亦衍,他靠在牆角,與其他人一樣也被縛住了手腳,麵色有些蒼白,門被明遠一腳踢開時,他睜開了眼睛,看見是未夏,他唇動了動似乎想起身,身子掙紮了下,卻無力地跌到了地上。
這些人手腳均被縛住,神智卻是清醒的,全都睜眼看著門口,與寶珍一樣,他們也不能說話。未夏心中一急,拔腿跑向君亦衍,腰間一緊被人從後麵帶住,卻是明遠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進了懷裏,未夏怒目瞪著她,口中卻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