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段(1 / 3)

名字,身份是妻子。

關情衝到病房,伸手就是一個巴掌,那個女人憤怒對著她哭喊著,都怪你,都怪你,你滿意嗎,他是為你而死,你連他最後一麵都不願意去看嗎?你憑什麼要他愛你?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為什麼不去死?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想,她為什麼不去死呢?

她不敢去看他,這樣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打擾他的安眠,他死的那樣決絕,是終於解脫了吧。而其實看不看最後一眼,又有什麼關係,他的樣子,早已牢牢刻在心上。

她不敢隨他去死,他說過,若有下輩子,他再也不愛她了,再也不等她了,再也不要認識她了。他離開那天,甚至深深的恨著她。她怕若她也死了,下輩子真的無法再遇見他,不要有來生,至少在這一世,她擁有他全部的愛,而來世,她再也沒有機會。

她沒有尋死,隻是再也不提起那個名字,她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隻是再沒喊過疼。移植手術很成功,三年後,她三十歲,她終於康複,可是卻忽然死了,死於出院後不久的一次車禍。多麼諷刺,她不是死於病患,卻是死於病愈後的車禍。

沒有人知道,其實那車禍,原本可以避免。

她的鞋帶鬆了,彎腰去係的時候,忽然想起從前,任禹在醫院的門前彎腰給她係鞋帶的樣子,那時她大一,他們剛在一起,在學校門口一輛車忽然急轉向任禹衝來,她想也沒想就將他推到一邊,還好那司機及時刹住了車,她隻是輕微擦傷和雙手腕骨骨折,從醫院出來,她的鞋帶鬆了,她看著自己上著夾板的雙手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委委屈屈將他望著,任禹摸摸她的頭,蹲下`身給她係,一邊係一邊說,以後再遇到危險一定要自己先跑。

捏著兩根帶子,手卻抖得不成樣子,無亂如何也無法將它們打上一個結,她蹲下`身捂住臉淚流滿麵,口中喃喃,任禹任禹,我好了,我好了你知道嗎?

細細和一晗發現她情緒不對,蹲下`身想將她攙扶起來,一輛大卡車就這麼橫著撞了過來。閉上眼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任禹在另一個世界向她招手,她想她終於也解脫了。

☆、55 心口的證據(dayan)

醒來已是深夜,睜開眼,在一片黑暗中辨認出這是大國寺的西廂房。窗外有些昏亮,想來應是有月光,快十五,月亮又要圓了。後背很溫暖,她被一雙手緊摟在懷裏,這懷抱如此熟悉,讓她不敢轉過去看一看那手的主人。她清楚知道自己做了個夢,夢見了上一世的事,這個夢之前,她還做了一個夢,夢見君亦衍變成了任禹。

耳後一熱,一個吻輕輕落在脖頸上,留連了片刻,吻又落在耳垂上。她聽到一聲歎息,然後身子被人扳了過去。

“你醒了。”君亦衍輕道,他的臉離她很近,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時的沙啞。

未夏怔怔看著君亦衍,他真的有可能是任禹嗎?那時他明明說,再也不要認識她的。

“餓麼?要不要用膳?”他坐起身問,見未夏沒有回答,他放開她,準備下床,手臂卻被人拉住。

“別走,我不餓!”

“不怕,我去點燭。”他當她仍在害怕,回身將她抱了抱,拍拍她的背輕道。未夏鬆開手,視線仍牢牢追在他身上。

下午時她忽然暈倒在地,怎麼也喚不醒,從山下請來的大夫說是疲勞所致,睡一覺就好,他放下心,一下午,看著她不太安穩的睡顏,他腦中盡是她暈倒前震驚又恍惚的神情,她情緒不對。

“有沒有不舒服?”

未夏搖頭,看著走回床邊的君亦衍,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絲質中衣,發絲垂下來披在腦後,有幾縷垂在胸`前,她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其中的一縷,然後她的手被另一隻手握住。